无忌道：“你应该知道。”
他不再否认：“
是来杀上官刃
。”
怜怜道：“想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你要杀人，就是父亲。”
无忌道：“也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人会让别人来杀自己父亲。”
怜怜道：“绝没有。”
窗子是开着。
窗下有张精巧而舒服椅子，她想必常常坐在这张椅子上，看着窗外莲池发呆。
现在她却没有在这张椅子上坐下来，反而招呼无忌：“坐。”
无忌坐下。
既然已经到
这里，是站着也好，是坐下也好，都已没什
分别。
她终于回过头。
但是她并没有看无忌
眼，只是面对着黑暗，轻轻地说：“这个人是以前就认识老朋友，想跟他安安静静地聊聊天，不管有谁来打扰们，都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谁也不敢让大小姐不高兴，谁也不会闯进去打扰他们。
可是她为什要跟无忌单独相处？她究竟有什话要对他说？
她准备用什法子对付他？
中跟着她，保护她。
如果她死在无忌手里，无忌还能活多久？
他怎能轻举妄动？
可是就算他不出手，又能活多久？
无忌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无忌道：“现在，你准备怎样对付？”
怜怜沉默着，忽然又轻轻地叹口气，道：“不知道。”
无忌道：“你怎会不知道？”
怜怜道：“因为，你这样做并没有错。”
无忌道：
对面还有扇窗子，怜怜站在窗子下，背对着他，过很久，才轻轻地叹口气，道：“四月已经过去，荷花又要开。”
无忌没有开口，也没法子开口，他只有等。
又不知过多久，怜怜终于回过头，用种很奇怪眼神盯着他忽然道：“知道你是谁。”
无忌也叹口气，道：“知道你知道。”
怜怜道：“也知道，你是为什来。”
如果个人已经走上绝路，不管别人要用什法子对付他，都没什分别。
04
院子里有个小小莲池。
荷花虽然还没有开，风中却充满莲叶清香。
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在摇曳。
——如果是她，明明知道他是来杀父亲，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这答案无论谁都可以想象得到，因为现在她也别无选择余地。
她只有带着他去死。
他明明知道自己只要跟她往前走步，距离死亡就近步，但是他却偏偏不能停下来。
怜怜忽然停下来，停在个小小月门外，门里有个幽雅而安静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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