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荻道:“你真明白?”
燕十三道:“你为生育那孩子,定受不少苦,所以你对他爱,绝对比不上你心里怨恨。”
慕容秋荻并没有否认。
燕十三道:“所以你对自己生命已毫无留恋,只要能破得这剑,你就算死在剑下,也是心甘情愿。”
他长长叹息,又道:“可是你错。”
他说并不是虚玄神话。你若也有这样柄剑,若是也杀过六十三个人,你定也会有这种感觉。
燕十三再次凝视着她手里枯枝,道:“你手里这段枯枝却是死,绝不会有杀人渴望,你自己也并不是真想杀。”
他抬起头,凝视着她眼睛,道:“因为你根本也不是谢晓峰。”
慕容秋荻嘴唇已发白。
片落叶飘下,她默默地站起来,道:“现在这片叶子是不是也死?”
慕容秋荻道:“你说。”
燕十三道:“它能杀人,可是它并没有杀过人,剑却不同。”
他轻抚着他剑:“这柄剑跟随已十九年,死在这柄剑下,已有六十三个人。”
慕容秋荻道:“知道你杀人不少。”
燕十三道:“这本来也只不过是柄很平凡剑,可是现在它已饮过六十三个人血,六十三个无情杀手,六十三条厉鬼冤魂。”
人沉默,木林静寂。
燕十三凝视着她手里枯枝,仿佛在沉思。
慕容秋荻道:“你为何还不拔剑?”
燕十三道:“剑已在手,随时都可以拔出来,你呢?”
慕容秋荻道:“这就是剑。”
慕容秋荻道:“错
燕十三道:“是。”
慕容秋荻道:“可是它刚刚还在树枝上,还是活。”
树叶只要还没有凋落,就还有生命!
慕容秋荻道:“人生命岂非也跟这片叶子样?”
燕十三道:“明白你意思。”
他仍然在轻抚着他剑,慢慢地接着道:“似乎现在这柄剑本身已有生命,渴望再能尝到别人血,渴望别人死在它剑锋下。”
慕容秋荻冷笑道:“它告诉过你?”
燕十三道:“它没有,可是能感觉得到。”
慕容秋荻道:“感觉到什?”
燕十三道:“只要它出鞘,就定要杀人,有时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燕十三道:“这不是。”
慕容秋荻道:“在手里,这就是杀人利器。”
燕十三道:“知道你能用它杀人,但是它本身却只不过是段枯枝。”
慕容秋荻道:“只要杀人,枯枝和剑有什分别?”
燕十三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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