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
心立刻沉
下去。
他已从这双空洞眼睛里，看出某种不祥预兆和灾祸。
苗子只抬头看他
眼，忽然道：“坐。”
他对面有个空位，阿吉就坐下去。
牛妻子，他也可以说声道歉再溜走，他见过大牛妻子，那也是个平凡而拙朴妇人，只要自己丈夫和儿女过得好，她就已满足。
他们家，就是她凭着这种爱心节省和双会做针线手买下来。那是栋很简陋平房子，三间房，个厅，丫头住最小间，她和幺儿陪丈夫住最大间，剩下间让她长子和女儿同住。
她长子才十岁。阿吉到他们家去过次，送娃娃和苗子去，看他们家庭，阿吉心里不但有很多感触，也很奇怪——为什
个人有这样个家之后，还会去做那种事。
“
为养家！”
大牛解释：“为要活下去，让大家活下去，什事都做！”
他说也许是真话，也许不是，阿吉听心里都觉得有点酸酸。经过这段艰辛日子后，他才发觉个人要活下去确实不像他以前想象中那容易，确实要被迫做某些自己并不想做事！虽然他只去过次，这个家庭却已让他留下很深刻印象，所以这次他再去时候，还特地买些糖果给他们子女。
可是现在糖果却已掉落在地上！因为大牛夫妻都不在，他们子女也不在，甚至连丫头都不在。事实上，这栋屋子里，只有苗子个人痴痴地坐在客厅里，面对着张摆满酒菜桌子，两眼发直。
客厅里布置得也很简陋，神龛里供着是两位无论什地方都没有相同之处神祇——观世音菩萨和关夫子。
神龛就在这张桌子前面墙上。张很破旧简陋桌子，现在却摆着很丰富奢侈酒菜，绝不是他们这种人家所能负担酒菜。二十年陈竹叶青，再加上从洋澄湖快马运来大闸蟹和红烧鱼翅。
苗子正对着这桌酒菜发怔，双眼睛里空空洞洞，完全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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