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吃惊地看着
谢晓峰忽然转过脸,盯着简传学,道:“你呢?”
简传学本来直在沉思,显然也被这问题吓跳:“?”
谢晓峰道:“你是个很有才能人,出身好,学问好,而且刚强正直,想必直都受人尊敬,你自己当然也不敢做出点逾越规矩礼教事。”
简传学不能否认。
谢晓峰道:“可是如果你只能活三天,你会去干什?”
施经墨好像被这问题吓跳,喃喃道:“杀多少人?能杀多少人?”
谢晓峰道:“你想杀多少?”
施经墨道:“本来只想杀个,现在想想,还有两个也样该死!”
谢晓峰道:“他们都很对不起你?”
施经墨咬着牙,目中现出怒火,就好像仇人已经在他眼前,他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头颅砍下。
有趣,却又带着种残酷讥诮。
也许有很多人曾经在夜深人静、无法成眠时问过自己!
——如果最多只能再活三天,在这三天里,会去做些什事?
但是会拿这问题去问别人定不多。
他问不是某个人,而是在座每个人。
简传学道:“……会去好好地安排后事,然后静静地等死。”
谢晓峰道:“真?”
他目光如利刃,仿佛已刺入他心里:“你说全是真话?”
简传学点下头,忽又抬起,大声道:“不是真话,完全不是。”
他口气喝三杯酒,可大声道:“如果只能再活三天,会去大吃大喝,狂嫖烂赌,把全城婊子都找来,脱光跟她们捉迷藏。”
谢晓峰叹口气,道:“只可惜你还有许多日子可以活,所以你也只有眼看着他们逍遥自在地活下去,很可能活得比你还快活。”
施经墨痴痴地怔很久,握紧双拳渐渐放松,目中怒火也渐渐消失,黯然道:“不错,就因为还可以活下去,所以也只有让他们活下去。”
他声音充满种无可奈何悲伤,能够活下去,对他来说,竟似已变成种负担。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个人要继续活下去,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座中忽然有个人站起来,大声道:“如果是,会杀人!”
这个人叫施经墨。
在西河,施家是很有名世家,他祖先祖父都是很有名儒医,传到他已是第九代,每代都是循规守矩惇惇君子。
他当然也是个君子,沉默寡言,彬彬有礼,现在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认得他人,当然都很吃惊。
谢晓峰却笑:“你要去杀人?杀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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