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
暗赤色中带着乳白色
血浆飞溅出来，雨点般溅在红娘子脸上。
红娘子眼睑已被
刀砍在他自己头上。
红娘子是个老江湖。
老江湖若已托住
个人手时，当然已算准他手里刀已无法伤人。
红娘子算得很准，只不过忘件事。
赵老大手里刀虽没法子砍着她，却还是可以弯回手砍自己。
赵老大叹口气，道：“你想怎
样？”
红娘子笑道：“也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跟你谈笔生意。”
赵老大道：“什生意？”
红娘子道：“用你条命，来换
条命。”
赵老大道：“怎换？”
红娘子还在笑。
那种要命笑。
她银铃般笑道：“你现在总该明白为什定要你先动手吧，因为早就知道你手会软，早已知道你已看上。”
赵老大手并没有软。
他那刀还是很快，很狠。
。
“第二刀绝不会疼。”
这刀砍下去，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有疼感觉——不可能再有任何感觉。
红娘子居然闭上眼睛，脸上还是带着那种令人销魂微笑，道：“来吧，快来。”
刀光闪，带着尖锐风声砍下来。
她只顾着保全自己命，就忘保全别人命。
她以为别人也跟她样，总是将自己命看得比较重些。
却忘有些人为爱或仇恨，是往往会连自己性命都不要。
爱和仇恨力量，往往比什都大。
大得绝非她所能想象。
红娘子笑道：“这简单得很，若死，你也休想活着。”
赵老大道：“若死呢？”
红娘子甜甜地笑道：“你若死，当然也活不下去，但怎舍得让你死呢？”
赵老大想想，道：“好。”
谁也没听懂这“好”字是什意思，只看见他手里刀突又砍下。
只不过他刀砍下时，竟忘刀下空门——在个已闭上眼等死女人面前，谁都难免会变得粗心大意些。
他又得到个教训：
“你若要杀人，得随时随刻防备着别人来杀你。”
这当然不是件愉快事。
“你若要杀人，得准备过生紧张痛苦日子。”
红娘子突然自刀光下钻过，闪动刀光中飞起片乌丝。
她头发已被削去大片。
可是她手，却已托起赵老大肘，另只手就按在他肋下穴道上。
谁也没有分辨出那是什穴，但谁都知道那必定是个致命穴道。
每个人脸上看来，都像是被人重重在小腹上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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