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忽然大笑道:“已经算很客气,不想你竟比更客气,咱们这样客气下去,既不好意思问你是为何而来,你也不好意思说,这些客气话,不如还是免吧。”
花无缺微微笑道:“先礼而后兵,正是君子相争之道,依在下之见,还是客气些好。”
白夫人道:“你无冤无仇,你甚至连面都未见到,你怎知要和你先礼后兵呢?并没有和你‘兵’意思呀。”
花无缺道:“陌生之人,夤夜登堂,夫人纵以干戈相待,固亦理所
他正面带着微笑,步步走进去,就好像个彬彬有礼客人,来拜访他世交似。
黄幔后传出银铃般笑声,道:“好位翩翩出世佳公子,不敢请教高姓大名?”
花无缺抱拳揖,道:“在下花无缺,不知姑娘芳名?”
黄幔后嘻嘻笑道:“徐娘已嫁,怎敢能再自居姑娘……贱妾姓白。”
花无缺道:“原来是白夫人。”
花无缺轻功纵然妙绝天下,怎奈这老虎既不必用眼睛看,也不必用耳朵听,它只要用鼻子嗅,无论什人走进这后院,都休想瞒过它——那黑衣人既然已入后院,此刻只怕已凶多吉少。
花无缺惊之后,又不禁叹息。
只见满厅灯火摇动,那猛虎已待扑起,虎威之猛,当真是百兽难及,就连花无缺心里也不禁暗暗吃惊。
但这时黄幔后却传出阵柔媚语声,轻轻道:“小猫,坐下来,莫要学看家狗恶模样吓坏客人。”
这猛虎竟真乖乖走过去,坐下来,就像是忽然变成只小猫。
白夫人道:“不敢,花公子请坐。”
花无缺竟真坐下来,道:“多谢夫人。”
这也是花无缺改不脾气,只要别人客客气气地对他,他就算明知道这人要宰他,也还是会对这人客客气气。
只听白夫人又笑道:“公子远来,贱妾竟不能出来尽地主之谊,盼公子恕罪。”
花无缺道:“能与夫人隔帘而谈,在下已觉不胜荣宠。”
花无缺不觉已瞧得呆住,却见黄幔后又伸出只晶莹如玉、柔若无骨纤纤玉手,轻抚着虎背。
只听那柔媚入骨语声带着笑道:“足下既然来,为何不进来坐坐呢?”
花无缺暗忖道:“那黑衣人方才所经历,是否正也和此刻样?他是否走进去?他进去之后,又遭遇到什事?”
他断定那黑衣人既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就绝对不会退缩,这花厅纵然真是虎穴,他也会闯进去。
想到这里,花无缺也不再迟疑,大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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