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极就是不动。
竹杖影子,就像是已凝结成片幻影,片虚无光幕。
萧十郎却动。
他身子忽然移开八尺。
就在这时“笃”响,竹杖已点在船舱木板上。
除“逍遥侯”天公子外,这瞎子竟是他生平未遇过最可怕对手。
他知道自己必须镇定。
竹杖毒蛇般刺来,他居然没有动。
不动远比动更困难,也比动更巧妙。
——他为什不动?
这根竹竿竟像是已变成条蛇。
毒蛇!
活生生毒蛇。
萧十郎第次看见毒蛇,是在他六岁时候,他看见是条活生生响尾蛇。
那是他第次被蛇咬,也是最后次。
萧十郎大笑。
瞎子道:“死并不可笑。”
萧十郎道:“这次笑是你。”
瞎子道:“为什?”
萧十郎道:“因为这次你看错。”
到。
瞎子道:“也看得出你定要杀。”
萧十郎冷笑。
瞎子道:“若是在两年前,你会让走,可是现在你已变。”
萧十郎立刻追问:“两年前你见过?”
只听“笃,笃,笃”,响声不绝,木板上已多十七八个洞。
那十七八条虚无影子,竟完全都是致命杀手。
萧十郎不由自主吐出
——不动是什意思?
不动就是动!
——这岂非也正是武功中最奥妙之处?
瞎子招实招,忽然变成虚招,条竹杖,忽然变幻成十七八条。
没有人能分得出哪条杖影是实,哪条是虚。
以后他只要用眼角瞥,就能分辨得出三十种以上毒蛇。
他对它们只有种法子——棒打在它七寸要害上。
他从未失手过。
可是他看不出这条“毒蛇”七寸要害在哪里。
这瞎子手里毒蛇,远比他见过任何种毒蛇都危险。
割鹿刀,犹在鞘。
刀虽未出鞘,杀气却更强烈。
瞎子慢慢地放下他右手白布招,突然凌空翻身,右手竹杖刺出。
竹杖是直,直而硬。
可是他这招刺出,又直又硬竹杖却像是在不停地扭曲颤动着。
瞎子淡淡地道:“不管两年前有没有看见过你,现在却能看得出,两年前你绝不是这样个人。”
萧十郎道:“你还能看见什?”
瞎子道:“看见摊血,血里有只断手,手里有柄刀。”
萧十郎道:“你看得出那是谁血?”
瞎子道:“是谁?”他笑得更诡秘,慢慢地接着道,“是你血,你手,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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