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道:“这次劳动两位,家公子日后定不会忘两位好处。”
个赶车,派头居然好像比“万胜金刀”还大。
沈璧君愈听愈不对,立刻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赶车似乎怔怔,才慢慢地道:“家公子……自然是连公子。”
沈璧君皱眉道:“连公子?你是连家人?”
赶车头戴竹笠,紧压着眉际,仿佛不愿被人看到他面目。
沈璧君行人,刚走下山脚,这赶车就迎上来,深深盯沈璧君眼,才躬身道:“连夫人受惊。”
这虽是句很普通话,但却不是个车夫应该说出来,而且沈璧君觉得他眼睛盯着自己时,眼神看来也有些不对。
她心里虽有些奇怪,却还是含笑道:“多谢你关心,这次要劳你驾。”
赶车垂首道:“不敢。”
虽然是行走在崎岖山路上,但轿子仍然走得很快,抬轿青衣妇人脚力并不在男子之下。
就快要回到家。
只要回到家,所有灾难和不幸就全都过去,沈璧君本来应该很开心才对,但却不知为什,她此刻心里竟有些闷闷,彭鹏飞和柳永南跟在轿子旁,她也提不起精神来跟他们说话。
想起那眼睛大大年轻人,她就会觉得有些惭愧:“为什直不肯承认他是朋友?难道真这高贵?他又有什地方不如人?凭什要看不起他?”
她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要想法子帮助他,但到他最困难、最危险时候,她却退缩。
赶车道:“是。”
沈璧君道:“你若是连家人,怎会没有见过你?”
赶车
他转过身之后,头才抬起来,吩咐着抬轿青衣妇人道:“快扶夫人上车,今天咱们还要赶好长路呢。”
沈璧君沉吟着,道:“既然没有备别车马,就请彭大侠和柳公子齐上车吧。”
彭鹏飞瞟柳永南眼,讷讷道:“这……”
他还未说出第二个字,赶车已抢着道:“有小人等护送夫人回庄已经足够,用不着再劳动他们两位。”
彭鹏飞居然立刻应声道:“是是是,在下也正想告辞。”
有时他看来是那孤独、那寂寞,也许就因为他受到这种伤害太多,使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个值得他信任人。
“个人为保全自己名誉和地位,就不惜牺牲别人和伤害别人,岂非也正和大多数人样?”
沈璧君长长叹口气,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高贵。
她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他。
山脚下,停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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