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道:“你也想死?”
常无意道:“不想!”
老婆婆笑
好大口。
口酒下肚,老婆婆眼睛就更亮。
第二口酒喝下去,她衰老苍白脸上,就有红晕。瞪着常无意看半天,道:“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有点意思。”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至少比你老子有意思。”
老婆婆道:“好酒不宜独饮。”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坐下来陪喝!”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喝酒要公平,们人坛。”
老婆婆身子忽然坐直。忽然间就已到桌子前面,拍碎酒坛泥封嗅嗅,疲倦衰老眼睛立刻发出光。
就在这瞬间,这个老掉牙老婆婆,就好像变成另外个人。
不但变得年轻很多,而且充满威严和自信,变得说不出镇定和冷酷。
这种变化不但惊人,而且可怕。
常无意既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好像这种事根本就是定会发生。
间又脏、又乱、又破、又小屋子。那老婆婆正蜷曲在屋子里张破炕上,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缩成团。
常剥皮走进来,将两坛酒和叠银票都摆在破炕前张破桌上。
忽然恭恭敬敬地向老婆婆鞠躬。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对任何人如此恭敬过。
老婆婆也显得很吃惊,身子又往后面缩缩。看来不但吃惊,而且害怕。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又喝口酒,又瞪着他看半天,忽然问道:“你也想跟他们上狼山去?”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道:“你老子已死,你大哥、二哥也死,你们家人几乎已死尽死绝。”
常无意道:“是!”
常无意道:“是。”
他搬张破椅子过来,坐在老婆婆对面,拍碎另坛酒泥封。
老婆婆道:“喝口,你喝口。”
常无意道:“是。”
老婆婆捧起酒坛,喝口;常剥皮也捧起酒坛,喝口。
老婆婆再坐下来时,桌上那叠银票也不见。
常无意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已露出希望。
只要她肯收下这十万两,事情就有希望。
老婆婆道:“这是好酒。”
常无意道:“是。”
常剥皮道:“银票是十万两,酒是二十年陈年女儿红。”
老婆婆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
常剥皮道:“晚辈姓常,叫常无意,在家里排行第三。”
老婆婆忽问道:“你老子是常漫天?”
常无意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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