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号和挣扎终于停止。
她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等到她再能睁开眼睛时，她就看见
小马。
她
眼睛也已清醒。
清醒使得她眼睛看来更美，美而清纯。
在迷途时她也许是个妖女、荡女，清醒时她却只不过是个寂寞而无助小女孩。
她伤得不轻。
冰冷泉水流入她伤口，
定会让她觉得痛苦难忍。
可是痛苦却已使她清醒。
阳光灿烂，她忽然开始在泉水中挣扎打滚，就像是条忽然被标枪刺中鱼。
鱼不会呼号。
小马道：“本来没把握，可是现在
已有带路人。”
蓝兰看着地上女孩，道：“她能找到她自己窝？”
小马道：“有把握能让她清醒。”
蓝兰叹口气，道：“她伤得不轻，清醒后定会很痛苦。”
小马道：“但是痛苦也能使人保持清醒。”
定会回来，就算爬，也要爬回来。”
蓝兰咬着嘴唇，悠悠地问：“回来喝他免费酒？”
小马凝视着她，道：“回来做已答应过你事。”
常无意忽然冷冷道：“你若死呢？”
小马道：“死更好。”
看见小马，她居然露出惊惶羞涩表情。
妖女和荡女们，是绝不会有这种表情，即使在身子完全赤裸时都不会有。
小马笑，忽然道：“姓马，别人都叫小马。”
女孩吃惊地看着他，道：“不认得你。”
小马道：“可是刚才你还记得，你
她呼号声却使他不忍卒听。
小马在听，也在看。
他心肠并不硬。他这
样做，只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孩无论身体和灵魂都应该洗洗——
不是用水洗，是用痛苦来洗。
就好像黄金定要在火焰中才能炼得纯，就好像凤凰定要经过烈火洗礼，才会变得更辉煌美丽。
痛苦也能使人清醒。
人活着，就有痛苦，那本是谁都无法避免事。
你若能记住这句话，你定就会活得更坚强些，更愉快些。
因为你渐渐就会发觉，只有个能在清醒中忍受痛苦人，他生命才有意义，他人格才值得尊敬。
泉水从高山上流下来，小马将晕迷女孩浸入冰冷清澈泉水里。
蓝兰道：“更好？”
小马道：“再凶狼也比不上厉鬼。活着时是个凶人，死后定是个凶鬼。”
他微笑着，又道：“如果有个凶鬼保护你们过山，你们还有什好担心？”
蓝兰也想笑，却笑不出。
她替小马斟满杯，道：“你有把握能在日落前找到嬉狼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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