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是老江湖,打草惊蛇这种事,他们当然是不会做。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这老酒鬼走下山坡,
就在这时,山道上忽然传来阵脚步声。
华华凤立刻挥手,窜入道旁树林,整个人伏倒在地上。
大家立刻全都跟着她窜进去,伏下来。
地上泥又湿又冷,大家都似已完全感觉不到,因为脚步声已愈来愈近,终于到他们面前。
从杂草中看出去,只见个披着蓑衣老樵翁,摇摇晃晃地从山上走下来,只手拿着把破伞,只手提着个酒葫芦。
新买蓑衣和笠帽,好像并不太管用。
大家衣裳都已湿透,脚上更满是泥泞。
上山之后,泥更多,路更难走,风吹在身上,已令人觉得冷飕飕,刚才吃那几个蛋,现在也不知到哪里去。
每个人都觉得又冷,又饿,又累,但却也只有忍受着。
因为本是他们心甘情愿。
,又不能露出形迹,只有在泥泞中深脚、浅脚地走着,走段路,天已黑,走到对岸山脚时,夜已很深。
这座山既不是栖霞,也不是万岭,山路崎岖,就算在春秋佳日,游山人都很少。
在这种雨夜里,个没有毛病人,更是绝不会上山去。
卢九、顾道人、乔老三、段玉、王飞,这些人神经都正常得很,连点毛病都没有。
但现在他们却只有跟着华华凤上山。
看来他已经喝得太多,连路也走不稳,嘴里还在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好像还准备到山下去打酒。
就因为他已喝得差不多,所以在这种天气里,还要下山去打酒。
个人若已喝到有六七分酒意时,要他停下来不喝,实在比要馋猫不偷鱼吃更难。
——难道这老酒鬼也是青龙会属下,花夜来眼线?
大家都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
好不容易才爬到山腰,华华凤才总算停下来,歇歇气。
她也是个人,她当然也累。
王飞忍不住问道:“到没有?”
他说话声音已压得很低,华华凤却还是板着脸,瞪他眼。
这位声名赫赫霹雳堂主人,居然也吓得不敢开口。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要解开这秘密,就定要抓住花夜来。
只要能破这件案,无论要他们吃什苦,他们都是心甘情愿。
只不过,这个要命花夜来,实在是个害人精,什地方都不躲,偏偏却要躲在这种要命地方。
雨还是没有停,而且连点停下来意思都没有。
江南春雨,本就像离人愁绪样,割也割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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