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停香道：“就凭这
点，你就已看出来？”
萧少英道：“还有点。”
葛停香道：“哪点？”
萧少
萧少英道：“李千山。”
葛停香又显得很吃惊道：“你怎
会知道定是他？”
萧少英道：“因为
找不到他
尸身。”
葛停香道：“你已去找过？”
萧少英道：“在那乱石山冈上，整整找
十三天。”
萧少英道：“明白。”
葛停香道：“你最好也永远不要忘记。”
萧少英道：“绝不会忘记。”
葛停香忽然笑笑，道：“只可惜你还是忘件事。”
萧少英道：“哦！”
——也许他留下还不止这点。
——还有什？
——仇恨！
葛停香忽然想起郭玉娘对他说过这些话，现在郭玉娘已死，仇恨却还存在。
现在他终于明白仇恨是件多可怕事。
呢？现在你活着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句话也像是条鞭子，重重地抽在萧少英身上。
——报复是不是真能使人忘记所有痛苦和仇恨？
——已经被毁灭切，是不是能因报复而重生？
萧少英不能回答。
葛停香长长吐出口气。
他实在想不到萧少英做这种事，世上本没人会做这种事。
唯能令人做这种事，只有仇恨。
“你也已知道他在哪里？”
萧少英点点头，说道：“你不该对孙宾那关心，你所以关心他，只因为他不是孙宾，而是李千山。”
葛停香道：“你忘个人。”
萧少英道：“谁？”
葛停香道：“那个真正出卖双环门人。”
萧少英道：“你错，更不会忘他！”
葛停香道：“你已知道他是谁？”
葛停香长叹道：“你本来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因为可以让你比大多数人都活得好些，甚至已准备将天香堂交给你，但你却宁愿砍断自己只手，宁愿终生残废。”
萧少英道：“你现在是不是已明白，为什要这样做？”
葛停香点点头，道：“明白，你是为仇恨。”
萧少英道：“不错，仇恨！”
葛停香道：“所以纵然明白，击败却不是你，更不是双环门。”
没有人能回答。
世上有人类时，就有爱。
有爱，就有仇恨。
这问题远古时就存在，而且还要永远存在下去，直到人类被毁灭为止。
——盛天霸从十六岁出道，闯荡江湖四十年，身经数百战，手创双环门，也算是威风世，现在留下来，却只不过是这双银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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