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
心突然抽紧，勉强笑道：“但他们说话，没有
个字是真。”
双双柔声道：“你以为
真还是个孩子？你以为连别人说话是真是假都分不出？”
高立只觉得自己心在往下沉，几乎已沉到足底。
双双道：“可是你也用不着怕伤心，更用不着为伤心，因为很多年以前，已经知道是个又丑又怪小瞎子。”
她声音还是很平静，脸上也丝毫没有悲伤自怜神色，她轻轻地接着说下去：“开始时候，当然也很难受，很伤心，但后来也想开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命运，所以每个人也都应该接受他自己命运，好好地活下去。”
双双已醒。
她醒过来，就立刻呼唤高立名字。
高立立刻拉住她手，柔声道：“在这里，直都在这里。”
双双道：“知道——知道你绝不会留下个人走。”
高立道：“……还要你明白件事。”
老鼠从他们脚下窜过，又窜回。
他们没有动，也没有坐下，他们仿佛在惩罚自己。
所有不幸，岂非全都是他们两个人造成？
看着泥土覆盖到金开甲身上时，他们并没有流泪，因为他们已记住金开甲话。
“死，并不是件不起事。”
有任何种力量，能比得上“同心合力”。
现在他已说出他要说话。
他知道他死已有价值。
要活得有价值固然困难，要死得有价值更不容易。
04
她轻抚着高立脸，声音更温柔。
“虽然长得比别
双双道：“已经明白。”
她脸上忽然又露出鲜花般微笑，接着道：“知道你要告诉，是天下最美女人，那些人说话，全是故意气。”
高立道：“他们根本不能算是人，说也完全不是人话。”
双双道：“明白。”
她抬起手，轻抚着高立脸，她自己脸上充满温柔与怜惜，轻轻接着道：“也知道你怕伤心，其实早已知道是个什
样人，根本就用不着他们来告诉。”
确不是。
因为有些人虽然死，但他精神却还是永远活着。
活在人心里。
所以死，并不痛苦，痛苦是定要活下去人。
现在他们看着双双，眼泪反而忍不住要流下来。
黄昏。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屋角。
两只老鼠从屋角钻出来，大摇大摆，因为它们以为屋里已没有人。
屋里有人，有三个人。
高立和秋凤梧笔直地站在床前，看着犹在沉睡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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