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上有白云，绝壑下也有白云，这个人就在白云间，就像是凌空站在那里
。
什
人能凌空站在白云里？
死人？死人幽灵？
陆小凤吐出口气，忽然发现这个人在移动，移动得很快，又像是御风而行，转眼间就可以分辨出他衣服颜色，也应该可以分辨出他面目轮廓。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面目轮廓，他脸赫然已被人
刀削平
。
前面青天如洗，远山如画。
陆小凤心却沉下去，沉得很深。
他前面竟是道深不见底万丈深渊，那图画般远山虽然就在眼前，却已无路可走。
他捡起块石头抛下去，竟连点回声都听不见。
下面白云缭绕，什都看不见，就连死人幽灵都看不见。
可是陆小凤点也不在乎。
“西门吹雪当然不是聋子。”
“当然不是。”
“他当然也能听见哨子声音。”
“嗯。”
你既然已非死不可，当然就已是个死人！”
独孤美道：“现在你总算明白。”
陆小凤苦笑道：“
不明白，点也不明白。”
哨子就在他手里。
他忍不住拿起来，轻轻吹吹，尖锐奇特哨声突然响起，连他自己都吓跳。
没有亲眼见过他人，绝对无法想象那是张什样脸。
陆小凤胆子并不小，可是他看见这张脸，连腿都软，几乎跤跌下万
难道那幽灵山庄就在这万丈深壑下？
陆小凤苦笑道：“要到幽灵山庄去，看来也并不是什困难事，你只要往下面跳，保证立刻就会变成个死人。”
独孤美喘息着，道：“你再吹声哨子试试看？”
尖锐哨声，划破沉寂，也划破白云。
白云间忽然出现个人。
“所以他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可能。”
“现在你既然已知道入山法子，还是放下好。”独孤美脸又因痛苦而扭曲，“你个人总要走得快些，何况，人已不行，就算到那里，也未必能活多久。”
他说是真心话，但陆小凤却好像连个字都没有听见。
他走得更快，白云忽然已到他脚下，他眼前豁然开朗。
就在这时，远处已有同样声哨子传过来，方向在正西。
空山寂寂，要分辨哨子声音并不困难。
他们循声而行，渐行渐高，四面白云缥缈，他们人已在白云中。
喝大半瓶酒，吃半只鸡，陆小凤只觉得精力健旺，无论多远路都可以走下去。
独孤美情况却愈来愈糟，连陆小凤都已嗅到他伤口里发出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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