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
金四爷道：“这话是谁说
？”
楚留香道：“楚留香说。”
楚留香话，
向永无更改。
金四爷忽又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举起金杯道：“请。”
楚留香饮而尽，道：“好酒。”
金四爷神情忽然变得很消沉，倾满金杯，饮而尽，长叹道：“尤其是做个垂死女儿父亲，那更不容易。”
楚留香也叹
口气，道：“
明白。”
金四爷突又抬起头，目光刀般盯在他脸上，厉声道：“你还明白什
？”
楚留香道：“明白事本来很多，只可惜有很多却已忘记。”
金四爷道：“你又是忘记什？”
楚留香道：“英雄绝不会坐在别人圈套里走不出去。”
金四爷沉下脸，默默良久，字字道：“人若还在圈套里，怎能舒舒服服地坐着？”
圈套里人总是躺着。
楚留香目光闪动，微笑道：“如此说来，莫非已走出去？”
金四爷道：“那还得看你。”
爷突又挥挥手，道：“酒来。”
他说话就好像某种神奇魔咒。忽然间，酒菜已摆在桌上，桌子已摆在他们面前。食盒中摆着八色菜，精致而悦目。
酒是琥珀色。斟满金杯。
金四爷慢慢地举起金杯，道：“请。”
楚留香举杯饮而尽，道：“好酒。”
金四爷道：“英雄当饮好酒。”
楚留香道：“多谢。”
金四爷仰天而笑，大笑三声，霍然长身而起，大步走出去，走入黑暗中。
火把立刻熄灭！天地间又变得片黑暗，石像般站在桥头两个人也跟着消失在黑暗里。
没有脚步声，什声音都没有。
楚留香道：“忘记是那些不该记得事。”
金四爷目光垂落，看着自己手，又过很久，才缓缓道：“这件事你也会忘记？”
楚留香笑笑，道：“也许现在就已忘。”
金四爷道：“从此再也不会记起？”
楚留香道：“绝不会。”
楚留香道：“哦？”
金四爷又沉默很久，忽然长叹声，道：“你做过父亲没有？”
楚留香道：“没有。”
金四爷道：“但为人子，总该明白做父亲并不是件容易事。”
楚留香道：“确不容易。”
金四爷道：“英雄当饮好酒。”
楚留香道：“不敢。”
金四爷沉声道：“昔日青梅煮酒，快论英雄，佳话永传千古，却不知今日之你，是否能比得上昔日之刘曹？”
楚留香忍不住笑，道：“比不上。至少比不上。”
金四爷道：“怎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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