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是件衣服。
一件染着斑斑血渍的长衫。
衣服是淡青色,质料很好,既轻又软,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前襟上却溅满了鲜血。
胡铁花变色道:“我见过这件衣服。”
张三忍不住道:“在哪里见过?”
楚留香一直在沉思着,此刻才笑了笑,道:“勾子长出来后,屋里还有人将门关上,死人难道也会关门不成?”
胡铁花怔了怔,自己也笑了,喃喃道:“看来我也被你们传染了,变得和你们一样会疑神疑鬼。”
他瞧了张三一眼,又接着道:“你为什么还不将这包袱打开来瞧瞧?”
张三道:“我为什么要把它打开来瞧瞧?”
胡铁花道:“她自己说过,你可以打开来瞧的。”
家累了一天,也该安息了,有什么事等到晚上再说也不迟。”
他身子立刻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那边的门也关上了,公孙劫余和白蜡烛一直没有露面。
胡铁花早已忍不住了,不等门关好,就叹着气道:“看来这年头倒真是人心难测,想不到勾子长也不是一个老实人,他明明是认得公孙劫余和白蜡烛的,但他们上船的时候,他却一点声色也不露。”
张三道:“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初出江湖,除了楚留香外,谁都不认得,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他认得的人比我们还多。”
胡铁花道:“丁枫那天去接枯梅大师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张三脸色也变了,动容道:“衣服上的血呢?难道就是向天飞的?丁枫难道是杀死向天飞的凶手?”
胡铁花恨恨道:“我早就怀疑他了,但金灵芝明明很听丁
张三道:“但我若不愿意呢?”
胡铁花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包袱里是什么?”
张三淡淡道:“我也许要等到你睡着了之后才打开来呢?”
胡铁花又怔住了,低着头怔了半晌,突然出手如风,一把将张三手里提着的包袱抢了过来,大笑道:“我不是楚留香,不会偷,可是我会抢……”
他三把两把就将包袱扯开,笑声立刻停顿。
胡铁花道:“我本来还以为他真的什么事都不懂,又会得罪人,又会惹麻烦,谁知道他比我们谁都沉得住气。”
张三道:“他那些样子也许全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要我们对他不加防备,其实他说不定是早已和公孙劫余串通好了的……”
胡铁花突然跳了起来,道:“不对不对,我得去瞧瞧。”
张三道:“什么事不对?瞧什么?”
胡铁花道:“说不定他就是凶手,公孙劫余和白蜡烛就是他第二个下手的对象,现在说不定已遭了他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