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惊呼着奔过去，已来不及
。
鲜血箭
般飞激到他胸膛，再次染红他
衣服。
但这次却是他弟弟血！
这件衣服他是否会像以前样留下来呢？
血衣人！唉！薛衣人……
薛衣人怒道：“你敢！”
薛宝宝道：“
四岁时候，你教识字，六岁时候，教学剑，无论什
事都是你教。这生虽已被你压得透不过气来，但还是要感激你，算来还是欠你很多。现在你又要替受过，你永远是有情有义大哥，永远是不知好歹弟弟……”
说着说着，他已涕泪迸流，放声痛哭，嘶哑着喊道：“但你又怎知道定要受你恩惠，做事自有自己负担，用不着你来做好人，用不着！”
薛衣人面色已惨变，道：“你……你……”
薛宝宝仰首大呼道：“凶手是，刺客也是，杀人已不计其数，死也很够本……楚留香，你为何还不过来动手？”
摇摇头，道：“这不过是不忍要他替受过而已。”
他长叹着接道：“你看，这庄院是何等广阔，庄中食客是何等浩繁，退隐已有数十年，若没有分外之财，又如何能维持得下？”
楚留香道：“这……”
薛衣人道：“既不会经商营利，也不会求官求俸，更不会偷鸡摸狗，唯精通事，就是以三尺之剑，取人项上头颅。”
他凄然笑，接着道：“为保持祖先传下庄院，为要使门下子弟丰衣食足，只有以别人性命换取钱财，这道理香帅你难道还不明白？”
薛衣人也泪流满面，哑声道：“这全是错，确对你做得太过分，也逼得你太紧！香帅，真正罪魁祸首是，你杀吧。”
楚留香只觉鼻子发酸，眼泪几乎也要夺眶而出。
薛宝宝厉声道：“楚留香，你还假慈悲什……好，你不动手，自己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抽出柄匕首，反手刺向自己咽喉。
语声突然断绝！
楚留香这生中，从未比此时更觉得惊愕、难受，他呆呆地怔在那里，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衣人默然道：“二弟他为家族光荣，才不惜替受过，不然……”
薛宝宝突然狂吼着道：“你莫要说，莫要再说。”
薛衣人厉声道：“这件事已与你无关，自会和香帅做断，你还不快滚出去！”
薛宝宝咬咬牙，哼声道：“从小直听你话，你无论要做什，从来也不敢违抗，但是这次……这次再也不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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