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沉思着，忽然道："你可知道是谁杀死他
？"阿飞道："不知道。"
李寻欢道："就是那包袱。"
阿飞皱眉道："包袱？"
李寻欢道："那包袱
直在桌上，
直没有太留意，但等到黑蛇走
后，那包袱也不见，所以想，他故意作出那种发疯样子来，就为是要引开别人注意力，他才好趁机将那包袱攫走。
阿飞道："嗯。"
李寻欢望向他，微笑道："你没有堆过雪人？"阿飞道："只知道雪是可恨，它不但令人寒冷，而且令草木果实全都枯萎，令鸟兽绝迹，令人寂寞、饥饿。"他捏个雪球，抛出去，雪球呼啸着飞到远方，散开，不见，他目光也在远望着远方，缓缓道："对那些吃得饱，穿得暖人说来，雪也许很可爱，因为他们不但可以堆雪人，还可以赏雪景，但对们这些人……"他忽然瞪着李寻欢，道："你可知道是在荒野中长大，风、雪、霜、雨，都是最大敌人。"李寻欢神情也有些黯然，忽也捏起团雪球，道："不讨厌雪，但却最讨厌别人挡路。"他也将雪球抛出去，'砰'地击在那雪人上。
雪花四溅，那雪人竟没有被他击倒。
只见片片冰雪自那雪人身上散开，煤球也被击落，圆圆脸也散开，却又有张死灰般脸露出来。
雪人中竟藏着个真正人。
死人！
有。"
李寻欢道："那你为什要问呢？"
阿飞静静地凝注他半晌，展颜笑，道："不问你。"李寻欢也笑，他似乎想再敬阿飞杯，但刚勺起酒，已咳得弯下腰去，连气都喘不过来。
阿飞刚替他推开窗子，马车忽然停下。
李寻欢探首窗外，道："什事？"
李寻欢道："但他却未想到那包袱竟为他招来杀身之祸，杀他
死人脸绝不会有好看，这张脸尤其狰狞丑恶，双恶毒眼睛，死鱼般凸出来。
阿飞失声道："这是黑蛇！"
黑蛇怎会死在这里?
杀他人，为什要将他堆成雪人，挡住道路？
虬髯大汉将他尸体自雪堆中提起来，蹲下去仔细地瞧着，似乎想找出他致命伤痕。
虬髯大汉道："有人挡路。"
李寻欢皱眉道："什人？"
虬髯大汉似乎笑笑，道："雪人。"
道路中央，不知被哪家顽童堆起个雪人，大大肚子，圆圆脸，脸上还嵌着两粒煤球算作眼睛。
他们都下车，李寻欢在长长地呼吸着，阿飞却在出神地瞧着那雪人，象是从来也没有见过雪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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