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黯然道：可是
－－
郭嵩扬手打消
他
话，道：你意思都解，今日你若不幸战死，你未心愿，必替你完成，你所要保护人，绝不容他人伤及她毫发。
李寻欢长揖在地，肃然道：得此
言，李寻欢死有何憾？－－多谢他生平从未向人说过"谢"字，此刻这"多谢"二字却是发自心底。
郭嵩也还揖，肃然道：多谢成全，请！
李寻欢：请！
郭嵩摇摇头道：到那时，你只怕更无法交手。
李寻欢道：为什
？
郭嵩目光移向远方，远方在上正有朵白云冉冉飘动。
他面上带着微笑，字字道：到那时，你说不定已成朋友！
李寻欢沉默很久，黯然道：宁可与为敌，却不愿做朋友？
郭嵩道：很解你，你说你不能和交手，只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不能死，你知道还有人需要你照顾，你不能抛下她不管！
李寻欢黯然不语，热泪几乎将夺眶而出。
个最可靠朋友，固然往往曾是你最可怕仇敌，但个可怕对手，往往也会是你最知心朋友。
因为有资格做你对手人，才有资格做你知已。
因为只有这种人才能解你。
朋友间能互相尊敬，固然可贵，但仇敌间敬意却往往更难得，也更令人感动。
只可惜
郭嵩沉下脸，厉声道：郭某此生已献与武道，哪有余力再交朋友？何况－－他语声渐渐缓和，接着道：朋友易得，能肝胆相照对手却无处可寻－－这"肝胆相照"四字，本是用来形容朋友，他此刻却用来形容仇敌，若是别人听到，非但难以明，只怕还会发笑。
但李寻欢却很解他意思。
郭嵩道：放眼天下能与决生死对手，自然不止你人，但武力纵然强胜十倍人，也未必放在眼里，若要死在他们手上，更是心有不甘！
李寻欢道：不错，要找个能令你尊敬朋友并不困难，要找个能令你尊敬仇敌却太难。
郭嵩厉声道：正是如此，是以今日你战，势在必行，郭嵩今日纵然死于你手，亦是死而无憾。
李寻欢心里也不知是高兴？是难受？还是感激？只不过无论是哪种感情，都是他无法说出口。
郭嵩又道：但今日还是非和你交手不可！
李寻欢愣愣，道：为什？
郭嵩淡淡笑，道：普天之下，又有几个李寻欢？今日若不与你交手，他日再想找你这样对手，只怕是永远找不到！
李寻欢道：只要此间事，阁下他日相邀，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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