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拳，瞪着李寻欢
这四字看来虽平淡，其实却是人生中最大
悲哀，最大痛苦。
遇着
这件事，你根本无法挣扎，无法奋斗，无法反抗，就算你将自己肉体割裂，将自己心也割成碎片，还是无可奈何。
就算你宁可身化成灰，永堕鬼狱，还是挽不回你所失去－－也许你根本就永远未曾得到。
龙啸云拳紧握，声音也嘶哑，道：
虽不杀你，也不能放你。
李寻欢慢慢地点点头。
龙啸云站起来，慢慢地踱两个圈子。
屋子里很静，他脚步声却越来越重，显见他心也有些不安－－也许只不过是故意让李寻欢觉得他心很不安。
然后，他突然停下脚步，停在李寻欢面前，道：你
定认为会杀你。
李寻欢神情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无法想像，淡淡道：无论你怎
样做，都不怪你。
龙啸云道：但绝不会杀你。
啸云道：你应该知道。
李寻欢笑笑道：这人向有个毛病－－
龙啸云道：毛病？什毛病？
李寻欢道：毛病就是不该知道事全知道，该知道反而不知道。
龙啸云嘴闭上。
因为还有被你利用价值。
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无论龙啸云如何伤害他，出卖他，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说过句伤害到龙啸云话。
龙啸云拳反而握得更紧，因为只有在李寻欢面前，他才会觉得自己渺小，自己卑贱。
所以李寻欢那种伟大友情非但没有感动他，反而他更愤怒。
李寻欢道：知道。
龙啸云道：不错，你当然知道，你向很解。
他突又变得有些激动，接着道：因为纵然杀你，也挽不回她心，只有令她更恨。
李寻欢长长叹口气，道：人生中本有些事是谁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李寻欢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龙啸云突然打断他话，道：相信你，因为知道你绝不会说谎。
他凝注着李寻欢，缓缓道：若说这世上还有个可以信任人，那个人就是你，若说这世上还有个朋友，那人也是你！说任何话也许都是假，但这句话却绝不是骗你。
李寻欢也在凝注着他，长长叹息着道：也相信你，因为－－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等他咳完，龙啸云才替他接下去，道：你相信，因为你知道你已没有被利用价值，已不必再骗你，是不是？
李寻欢以沉默回答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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