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亭里抽烟
人，赫然竟是上官金虹
风凄切，雨飘零。
谁也不知道这雨是从什
时候开始下。
孙小红木立在雨
她忍不住放声大呼："爷爷，
们回来
……们回来！"长亭中火光忽然熄灭。
然后，就响起
个人平静声音，字字道："很好，正在等着你们！"声音冷漠、平静、坚定，既没有节奏，也完全没有感情。
孙小红突然怔住，胸中热血立刻冰冷，冷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
这声音就像是个棒子，下子就将她从天堂打下地狱！
突然间，四盏灯笼亮起。
除孙老先生外，李寻欢从未看到过另外个人抽烟时，能抽出这亮火光来。
李寻欢只觉目中似乎忽然有热泪盈眶。
孙小红已伏在地上，低低哭泣起来。
这是欢喜泪，也是感激泪。
老天毕竟没有要她铸下大错。
孙小红忽然长长松口气，整个人都软下去。
她直能支持到现在，也许是奇迹，也许是固为她恐惧。
恐惧往往能激发人潜力。
但现在，她终于已看到，她最希望看到，她口气忽然衰竭。
她倒下去。
渐深。
人仍在狂奔，他们既不管路人惊讶，也不顾自己体力。
他们已不顾切。
夜色渐临，渐深。
路上已无人行。
四盏金黄色灯笼，用细竹竿高高挑着。
金黄色灯光下，坐着个人，冷得像黄金，硬得像黄金，连他心都像是用黄金铸成。
他正在抽着早烟。
他抽是孙老先生旱烟。
上官金虹！
李寻欢扶起她，再往前走，走向长亭。
长亭中仿佛迷漫着重烟雾，人，就坐在烟雾中。
这烟香气，也正是孙小红所熟悉。
她心里只觉阵热血上涌，挣脱李寻欢扶着她手，飞奔过去。
她心只想冲到她爷爷怀抱中，向他说出心里感激。
李寻欢也不禁长长松口气。
他已看出这点火光明灭之间，仿佛有种奇异节奏，有时明亮时候长，有时熄灭时候长。
忽然间，这点火光亮得好像盏灯。
那天，在另座城外，另座长亭里，李寻欢也看到过这种同样火光。
那天，是孙老先生在长亭里抽着旱烟。
又是个无星无月晚上，也看不到灯光。
路旁片暗林，林外幢亭影。
那岂非就是上官金虹约战地方？
黑沉沉夜色中，仿佛看到长亭中点火光。
火光忽明忽灭，亮时候，就能隐约看到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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