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
庭院中，几乎可以听得见落叶在积雪融化中破裂声音。
老人慢慢地接着说。
“多年前，
初出道急着要表现自己，为
要证明声名，并不是靠祖先余荫而得来。”他说，“那时候，武林中有
位非常成功人，战无不胜，几乎横扫武林。”
老人说：“这个人你大概也曾听说过。”
二十年前，“剑飞雪”薛青碧挟连胜
他黯然良久：“扪心自问，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就是这点。”
李坏不开口，他根本无法开口。
他直为他母亲悲恨愤怒不平，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在他心底深处，对他父亲也有份无法形容悲伤和怜悯。
不管怎
样，他和他父亲之间，毕竟有点相同之处。
他们毕竟同样是男人。
他父亲遇到他母亲时，他们都还很年轻。
他们相遇，相爱，相聚。
他们有他。
他们年轻，健康，而且都非常成功，非常有名，他们能结合在起，本来应该是件多让人羡慕事。
只可惜这段美丽恋曲，到后来竟然成哭声。
己良心，会让自己痛苦终生事？
他看着他儿子，看着面前这个强壮英挺，充满智慧与活力少年，就好像看到他自己当年影子。
“你回来？”
“是。”
“最近你怎样？”
05
老人又对李坏说：
“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要对你解释这件事，这件事也是永远无法解释。”
李坏依旧沉默。
“生平只错过两件事，两件事都让痛苦终生。”老人说，“今天找你来是为另外件事。”
错不在他们，错在件永远无法改变事实，段永远无法忘怀仇恨。
——他父亲父亲，杀他母亲父亲，刀毙命。
他母亲复姓上官。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就连威震天下金钱帮主上官金虹也未能破例。
“这是平生做第件错事，”老人说，“因为明明知道这做是不可原谅，是会害人害己，可是还是要去做。”
“也没有怎样，也没有不怎样。”李坏笑笑，“反正就是这个样子，别人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好，反正也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就不能不在乎？”
老人心里在滴血，如果他以前也能像他儿子这样不在乎，那他活得定比现在快乐得多。
李坏心里也在滴血。
他也知道他父亲心里在想什，他父亲和他母亲那段恋情在江湖中已经是件半公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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