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为什要如此折磨他?为什要这样人有这种病?
燕南飞勉强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
火折子灭,因为他不忍再看。
他手却已握住衣下剑柄。
石壁上那个洞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神话中那独眼恶
那条看不见鞭子仿佛还在继续鞭打,不停地鞭打。
傅红雪整个人都已因痛苦而痉挛扭曲,喉咙里发出低吼,就像是野兽临死前吼声:“错,错……”
他只手在地上抓,又像是个快淹死人想去抓条根本不存在浮木。
地上也铺着石块,他指甲碎裂,他手已开始流血。
他另只手还是在紧紧握着他刀。
火光跳动,因为燕南飞拿着火折子手在抖。
——据说孔雀死时候,明月也会陪着沉下去。
燕南飞用力咬着牙:“他们怎会知道?怎知道人在这里?”
傅红雪握刀手没有抖,脸上肌肉却在跳动,苍白脸已发红,红得奇怪,红得可怕。
燕南飞道:“们来时候,后面绝没有人跟踪,是谁……”
“不错。”
“们也有腿,为什不能自己走?”
“因为们也累,们力气要留下来。”
“留下来杀人?”
“只要有人可杀,只要有可杀人。”
01
夜色更深,大地片黑暗。
因为今夜没有明月。
今夜明月是不是已经死?
燕南飞打马狂奔,傅红雪动也不动地坐在他身旁。
刀还是刀!
刀无情,所以永恒。
燕南飞知道他绝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痛苦和他痼疾。
可是燕南飞没有退出去,因为他也知道,刀虽然还是刀,傅红雪却已不再是傅红雪。
——现在无论谁走进来,都可以刀杀他。
傅红雪忽然大吼:“出去!”
燕南飞怔住:“你叫出去?”
傅红雪没有再说话,他嘴角已抽紧。
燕南飞吃惊地看着他,步步向后退,还没有退出去,傅红雪已倒下,就像是忽然有条看不见鞭子抽在他身上。
他倒下去,就开始抽缩。
孔雀已死。
孔雀山庄已不再是孔雀山庄。
黑夜中还有几点星光,淡淡星光照在这片废墟上,更显得凄凉。
已往返奔波数百里马,终于倒下。
地窖中没有人,什都没有,所有能搬走东西都已被搬走!
华丽马车,沉重车厢。
“们为什定要坐车?”
“因为们有车!”
“马已累,匹倦马,载不动两个人,却可以拉车!”
“因为车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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