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要抓她？她为什要逃？”
“因为她杀
人。”
——杀人？那善良而可怜
女孩子怎会杀人？
“她杀谁？”
“杀街头那小酒铺老板。”乞丐挥拳作势，“那肥猪本来就该死。”
分离虽然总难免痛苦，可是她还年轻，无论多深痛苦都
定很快就会忘记。年轻人对于痛苦忍耐力总比较强，再拖下去，就可能永远无法自拔。
走累他就随便找个地方躺躺，然后又开始往前走，他没有吃过粒米，只喝点水，他胡子已长得像刺猬，远远就可以嗅到他身上恶臭。
他在折磨自己，拼命折磨自己。他几乎已不再去想她，直到他忽然发现身上有个小小手帕包时候。
绣花纯丝手帕，是她少数几件奢侈东西之，手帕里包着，是几张数目并不小银票，和几锭金锞子，这也是那天从垂死“食指”身上找出来，他随手放在怀里，早已忘记，是他病发作时，不停地痉挛扭曲，这些东西掉出来，被她看见，她就用她最珍爱块手帕为他包起，为五钱银子她就可以出卖自己，甚至可能为瓶酒就出卖自己。可是这些东西她却连动都没有动过。她宁可出卖自己，也不愿动他点东西。
傅红雪心在绞痛，忽然站起来狂奔，奔向她小屋。
都不懂，可是
知道你定很痛苦。”
痛苦？他感觉又岂是痛苦两个字所能形容？
有天她特别高兴，因为这天是她生日，她特别多买些东西，还买只近来已很难得再吃到老母鸡，可是她回来时候，他已走，没有留下句话就走。
酒瓶跌落在地上，跌得粉碎。她痴痴地站在床前，从白天直站到晚上，连动都没有动。
枕上还留着他头发。她拈起来，包好，藏在怀里，然后就又出去买酒。
“为什要杀他？”
“她常去那酒铺买酒，本来是给
她却已不在。
小屋前挤满人，各式各样人，其中还有戴着红缨帽捕快。
“这是怎回事？”
他问别人，没有人理他，幸好有个酒醉乞丐将他当作同类。
“这小屋里住本来是个婊子，前天晚上却逃走，所以捕快老爷来抓她。”
今天是她生日，个人生中能有几个生日？
她为什不能醉？
03
傅红雪没有醉，这两天来，他都没有醉，他直都在不停地往前走，既没有目，也不辨方向，他只想远远地离开她，愈远愈好。
也许他们本就已沉沦，但他却还是不忍将她也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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