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就在身后,忍不住道:“他就是韩贞?”
叶开点点头。
郭定也不禁叹息,道:“看来他是在替你找酒时候,被人痛殴顿,打得他神志记忆都丧失。”
叶开用力握紧双拳,默然道:“不过他还记得替找酒。”
郭定叹道:“看来他也是个好朋友。”
这个人竟赫然真是韩贞。
难道他居然还在替叶开找酒?
雪光反映,照上他脸,他脸上竟赫然全是血,血也已结成冰。
叶开只觉得胸中阵气血上涌,立刻从他隐藏小石后冲出去,冲到韩贞面前,把握住韩贞肩。
韩贞看他眼,忽然道:“酒呢?……你知不知道什地方有酒?”
“玉箫难道不在这里?”
突然间,结冰小径上,竟似响起阵很轻脚步声。
如此寒夜,有谁会在雪径上独行?莫非是那些人鬼魂?
鬼魂又怎会有脚步声?
还是没有灯光,无灯,无星,无月。
是谁替他们收尸呢?
“卫天鹏他们尸体昨夜还在这里。”
“嗯!”
“是谁替他们收尸?”
没有回答,没有人能回答。
冷香园。
夜冷,梅香,人踪已杳。
梅林里簌簌响,是风,还是昨夜枉死在这里冤魂?
“你直都没有再见到韩贞?”
“没有。”
叶开恨声道:“只可惜不知道这是谁下毒手,否则……”
郭定道
他竟已不认得叶开,可是他还在为叶开找酒。
他脸竟已几乎完全破碎扭曲,竟像是个已被人脚踩烂硬壳果。
叶开不忍再看:“你……你怎会变成这样子?这是谁下毒手?”
韩贞似乎想笑,却笑不出,嘴里还是喃喃地在问:“酒呢?什地方有酒?”
叶开心,也好像被人重重踩脚。
黑暗中仿佛出现条人影,正慢慢地走出梅林中小径。
他走得很慢,还不时在东张西望,竟似在寻找着什。
如此寒冷深夜里,在这无人梅林中,他寻找是什?
走得近,才听出他嘴里竟直在喃喃自语:“酒呢……什地方有酒……”
叶开几乎忍不住要叫出来:“韩贞!”
刚隔夜冰雹,晚上又结成冰。
风刮在脸上,已不像是风,像是刀。
寒梅在冷香中却更香。
“你看见灯火没有?”
“没有。”
“那他说不定还在这里。”
叶开叹道:“只希望找到不是他尸体。”
那些人尸体呢?
找不到。
听涛楼上下,连血迹都已被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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