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抓起骨牌，用力抛出。
骨牌被抛出时，他
泪已落
下来……
个人若已没有理由活下去，就算还活着，也和死全无分别。
这才是个人最悲痛。
绝没有更大。
萧别离双拳突又握紧，眼角突然收缩，缓缓道：“以前
能这
做，因为有目，因为想保护马空群，想等那个人来杀他！”
他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嗄声道：“现在已没什可想，怎能再这样活下去！”
叶开吐出口气，淡淡道：“那就是你自己事，你应该问你自己。”
他微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他走得并不快，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
现在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他留在这里。
也不知过多久，萧别离终于叹息声，道：“记得有人问过你句话，现在也想问问你。”
叶开道：“你问。”
萧别离盯着他，字字道：“你究竟是不是个人？算不算是个人？”
叶开笑。有人问他这句话，他总是觉得很愉快，因为这表示他做出事，本是没有人能做得到。
萧别离当然也不会等他答复，又道：“刚才对你三次出手，本来都是没有人能闪避。”
他手根本不必动，难怪没有人能看得出。
每根断肠针，都没有人能闪避。现在他发出断肠针，已足够要三十个人命！
但叶开却偏偏是第三十个人。
他人突然不见。
等他人再出现时，断肠针却已不见。
东方
但萧别离却已只能留在这里。
他已无处可去。
看着叶开走出门，他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抖得就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孩子。
他确刚从噩梦中惊醒，但醒来时却比在噩梦中更痛苦。
夜更深，更静。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那骨牌还在灯下看着他。
叶开道：“知道。”
萧别离道：“但你却连次都没有还击。”
叶开道：“为什要还击，是你想要死，并不是想要你死。”
萧别离道：“你想怎样？”
叶开道：“不怎样。你还是可以在这里开你妓院，摸你骨牌，喝你酒。”
萧别离已又坐到他椅子上，仿佛还在寻找着那已不存在断肠针。
他不能相信。数十年来，他断肠针只失手过次——在梅花庵外那次。
他从不相信还有第二次。但现在他却偏偏不能不信。
叶开轻飘飘落下来，又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凝视着他。
屋子里又恢复平静，没有风，没有针，就像是什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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