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道:“没有人要你去。”
翠浓垂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她已不能再说,也不敢再说。
茶亭外官道旁,停着几辆大车,几匹骡马。到这里来,大多是出卖劳力人,除喝几杯酒外,生命中并没有太多乐趣。几杯酒下肚后,这世界立刻就变得美丽多。
个黝黑而健壮小伙子,刚刚下他大车走进来,带着笑跟几个伙伴打过招呼,就招呼这里老板,叫道:“王聋子,给打五斤酒,切十个卤蛋,今天要请客。”
王聋子其实并不聋,只不过有人要欠账时,他就聋。
傅红雪还是闭着嘴。
翠浓叹口气,道:“知道……”
傅红雪突然道:“你知道什?”
翠浓道:“你病发作时,不愿被人看见,但他却偏偏看见,所以你恨他。”
傅红雪又闭起嘴,闭得很紧,就和他握刀手样紧。除他之外,这里很少有人带刀。也许就因为这柄刀,所以大家都避开他,坐得很远。
九月十四。土王用事,曲星。宜沐浴,忌出行。冲虎煞南,晴。
黄昏。
官道旁有个茶亭。
并不是每个茶亭都只供应茶水,有些茶亭中也有酒。茶是免费,酒却要用钱买。
这茶亭里有四种酒,都是廉价劣酒,而且大多是烈酒。除酒之外,当然还有廉价食物,豆干、卤蛋、馒头、花生。
他斜着白眼,瞧着那小伙子,冷冷地道:“你小子疯?”
小伙子瞪眼道:“谁说疯?”
王聋子道:“没有疯好好请什客?”
小伙子道:“今天发点小财,遇见个大方
翠浓又叹口气,道:“九月十五,白云庄,他为什要在九月十五这天到白云庄去呢?真不明白……”
傅红雪冷冷道:“你不明白事很多。”
翠浓道:“但是却不能不想。”
傅红雪道:“想什?”
翠浓道:“他要们去,定没什好意,所以更不懂你为什定偏偏要去。”
茶亭四面树荫下摆着些长板凳,很多人早就在板凳上,跷着脚,喝着酒,剥着花生。
傅红雪却在看别人剥着花生,似已看得出神。有人正在用花生和豆干配酒,有些人正在用花生和豆干配馒头。花生和豆干,本来就好像说相声样,定要搭档才有趣,分开来就淡而无味。但他却只要豆干,拒绝花生。好像花生只能看,不能吃。
翠浓忍不住悄悄道:“你还在想那个人?”
傅红雪闭着嘴。
翠浓道:“就因为他喜欢吃花生,所以你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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