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咬住嘴唇,又道:“若不是为了我,就凭你们,又怎么敢这样子对他?”
薛大汉冷笑道:“你难道真要我杀了你?”
翠浓道:“当然是真的,他若因我而死了,难道我还能活得下去?”
薛大汉道:“很好,那么我就成全了你。”
突听傅红雪道:“等一等!”
翠浓道:“我不能看着他死。”
薛大汉冷笑,道:“你能保护他?”
翠浓道:“我不能,但我却能比他先死。”
薛大汉道:“你真的肯为他死?”
翠浓道:“否则我为何要来?”
可是她梳理光洁的鬓发已凌乱,脸上的焦急和恐惧也不是装出来的。
一个小伙子在后面追来,想拉她。
“你何必管人家的事?”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翻身一掌掴倒在地上。
薛大汉和路小佳却很惊异,同时失声:“是你!”
人去杀他的父亲,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没有人能说他是不对的。
薛大汉一直没有开口,他已将全身真力全都运达四肢。
那巨大的身躯,看来似乎又已高大了些。
他用的兵器是柄五十三斤重的大铁斧,看来这一斧之力,连山石都难以抗拒。
傅红雪长长吸了口气,道:“好,现在你已不妨出手了。”
薛大汉冷冷道:“难道你也要抢着先死?”
傅红雪不再回答,不再说话。
他已不必再说话,因为他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
就在这一瞬间,他
薛大汉道:“那时你为何要走呢?”
翠浓道:“因为……因为那时我以为他讨厌我,看不起我,我以为他根本不想要我。”
她目中忽然涌出泪珠,接着道:“但现在我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以前他对我那种样子,只不过因为他天生的怪脾气。”
薛大汉冷笑。
翠浓流着泪,道:“现在我也明白,只要他是真心喜欢我,我也真心喜欢他,其他的事全不重要,何况……这些天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知道。”
他们实在想不到来的这女人竟是翠浓,更想不到这种女人竟肯为傅红雪死。
在这一瞬间,最惊讶、最痛苦,也最欢喜的,当然还是傅红雪。
没有人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没有人能形容得出来。
翠浓已奔过来,挡在他面前。
薛大汉道:“你来干什么?”
薛大汉冷冷道:“我让你先拔刀,还是一样可以杀你。”
突听一人大喊。
“你若要杀他,就得先杀了我。”
声音虽嘶哑,仍是动听的。
一个人从花径那头,急奔了过来,很少有人在奔跑时还能保持那种优美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