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都十分的庞大,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年轻白人很仔细地查看,让他们不要太粗鲁。
这些白人非常放松,谈笑风生。其中有人在讨论下面有些行李比他们的还大。
顺着他们的目光,张海盐看到在货仓的上货区,有很多巨大的木箱,用吊揽拉上船去。
张海盐习惯性地想往后说话,和张海虾讨论,却发现身后没有张海虾,有一些失落。但他回头的时候,看到刚才给他检票的水手,正和几个码头上的警察讨论,同时不停地看向他这一边。
张海盐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骂,自己这身装扮,显然住头等舱有点太过招摇了,水手可能以为票是偷来的。
船,船已经十分老旧,上面的乘客之多远远超过拥挤的程度。因为马六甲瘟疫的原因,这种船都会挑选乘客,而船甚至停在港口最外面的礁石边,由小船接送乘客。
何剪西在遇到张海虾的第二天就来到码头登船,而那个时候彻夜排队上船的张海盐也正式开始登船。
码头上人山人海,除了人之外还有各种货物,巨大的热浪裹着人的汗臭狐臭味,充斥着空间,最可怕的是嘈杂的人声,几乎让人无法听见任何的东西。
海风时而狂浪,时而停滞,张海盐的军装都已经湿透,拿着军帽当扇子。张瑞朴十分大方,给他的船票带着请帖,是最好的客房。
而巨大的南安号出现在张海盐视野里的时候,这个庞然大物还是让张海盐惊叹了。他仰头看着黑色的船体和上面四个大烟囱,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和他们刚来南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压了压军帽,知道逃避会让事情更糟糕,于是直接
厦门,在当时是遥不可及要用命去承受的彼岸,但在这种巨轮之下,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张瑞朴的随从没有跟着上船,而是默默地目送着他。张海盐如同亲眷告别一样,努力地挥手装作他们是相送的人,而那两个青年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张海盐讨了个没趣,只能一个人上船。
他走的是贵宾通道,水手在反复核对了他的船票之后,给他登船。下面的平民通道非常拥挤,他低头往下看,就知道这一次在南安号不可能闲着,查案的难度要比他想的大的多。
他冷静地四处查看,在他前面排队的是一群白人,看样子应该是美国人,身上的衣服都很脏,其中只有一个西装合身带着眼镜的年轻白人,似乎是专门做文书工作的。有很多当地的脚夫带着行李往上走,这一群白人数量已经非常多了,加上脚夫和行李,使得上船的通路非常得窒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