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琪自己也很奇怪,但她清醒不了多久,就会剧烈的犯困,无法抵抗睡意。
终于有一天,张海琪睡着了之后,没有醒过来,张海盐等了整整一天,到下午还不起来,敲不开门,只好翻着阳台去看她。
睡梦中的张海琪像个孩子一样,平日里脸上的煞气伶俐都没了踪影。张海盐坐到床边,握住张海琪手的时候,
她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对张海盐说道:“我说我已经一百多了,你信了么?”
“张海虾也有白头发?他每天拔。”张海盐说道,两个人就往布防司令部而去。
知道张启山已经连夜动身飞广州,张海琪就知道她成功了。
接下来一连串连锁反应,会有无数的变化,他们两个人没有能力去追逐这种变化,他们住回酒店。等待张启山的消息。军医检查身体,在食宿上也得到了礼遇。
这段时间是张海盐后来回想起来,最愉快的日子,虽然长沙的天气有些习惯不了,但猪油粉,各种辣子血鸭鱼头神仙鸡,吃到飞起。
睡不着,就在漆黑的江面上看渔火。
在江上生活过能知道,江风,渔火,船行向另一个彼岸,繁华三千却又无人等候自己,那种自由,孤独,无限的可能性和漂泊的焦躁。
一夜无话,天亮张海盐醒来,是靠在船舷上睡的,张海琪已经醒来了,也靠在渔船的窝棚边。长沙的港口已经在前方。
此时是太阳已经放亮,所有的买卖都开始了。
两个人搀扶上岸,张海盐在这个时候,觉得张海琪有一些不一样了。
每天报纸多有零星的消息,北海司令部的各种小道八卦,也开始多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有消息就意味着暗涌滚滚。
但张海盐也有一些疑惑,张海琪在他的印象里,永远是精力充沛,从来不会疲倦的样子。但这几天时间里,张海琪每天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开始他还以为他干娘贪睡。
但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开始超过了普通人睡懒觉的合理时间。
张海琪开始每天需要睡十个小时,接着是十五个小时,并且还在不停的提升。
他们往码头里走,张海盐忽然停住了,他看着张海琪,他看到了张海琪的头上,出现了好几根白头发。
“娘,你在愁什么?一夜白头么?怎么有白头发了?”
张海琪楞了一下,“哪里?”
张海盐拔了一根下来,张海琪看着白头发,脸上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
她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招停了人力车。张海琪从来没有过白头发,她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纪,张家人仍旧会衰老,但她还未活到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