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河双手下压,拂尘下行,诚声道:
“侯爷,这是陛下旨意。”
魏忠河没办法,只能用出这句,其实,这是种将军方式,但也是手七伤拳。
有些事儿,只要还没到针尖对麦芒时候,就都能有转圜余地,而旦真撕破脸,双方,可就真没有什退路。
但面对靖南侯步步紧逼,魏忠河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再退。
道:
“侯爷,请慎言。”
身为司礼监掌印,别看是个阉人,但他地位,已经超过燕国九成九带把。
此时,圣旨在身,又在京城,按理说,这里,可是他魏忠河真正主场,但没办法,哪怕靖南侯是这番话这种态度,他依旧得继续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着。
“残害边军将士,乃是坏大燕立国之根本,若无大燕儿郎数百年来捐躯为国,今日大燕,恐早已沦为蛮族之牧场,成为乾晋之北疆。
“这旨,本侯不接。”
时间,郑凡下意识地咽口唾沫,这是要直接开干?
郑凡眼角余光瞥向身侧亲兵卫们,发现他们个个目光平静,哪怕自家侯爷说出这种大不敬话,哪怕这里是京城,他们也都毫无波澜。
郑凡很想说,兄弟们,这里不是银浪郡,这里可是京城,京城里,可是有大量禁军存在,你们难道就没听见你们家侯爷到底在说什?
理智告诉郑凡,此时再拿着刀对着魏忠河魏公公是件很不对事,因为魏公公年纪大,这样做不尊老,有违传统美德。
“魏忠河,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
靖南侯站起身,目光直视魏忠河。
靖南侯没有选择抗旨,也没有选择质疑圣旨是否对自己有效,反而是将这皮球,又踢回给魏忠河。
这张窗户纸,其实真已经脆弱不堪,任谁轻轻碰,都会破碎,但问题关键就在于,到底是谁去主动戳破。
靖南侯跋扈是跋扈,嚣张是嚣张,人家今日进京,没进宫,二没回家,直入皇
圈禁?”
最后两个字,带着清晰嘲讽语气。
翻译过来意思,
难道,
还想活着?
但让郑凡现在放下刀,他也放不下来。
既然已经上靖南侯船,你这会儿下船,只有死路条。
这道旨意是燕皇下给三皇子姬成越,并非是给靖南侯,此时靖南侯说“这旨他不接”,意思就是他不认可燕皇对此事处断。
这里面,自然不可能是靖南侯疼爱“外甥”,觉得燕皇判得过重,只能说,是靖南侯觉得这判罚,太轻。
魏忠河嘴角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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