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站在他身后那个戴着八角解放帽小个子伸嘴道:“姓徐……听说你们是从沈阳过来……”
还没等徐海生说完,胡建设就不耐烦地皱眉道:“老徐,别整那些没用!”他转而对杜少谦说:“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现如今在魁岭这亩三分地儿出人命,谁都脱不干系!尸体已经命人收好带走,明天就去城里向上头报告。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老实待在这疙瘩,哪儿也不准去!”
瞄杜少谦两眼,心下犯起嘀咕:们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要查看吴先生尸体上尸斑,可是现在案发现场显然已经遭到破坏,这样来杜少谦计划岂不是落空?
而杜少谦听罢胡建设这番话,似乎并无丝惊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老胡,听从你吩咐即是。不过,要提醒你,河上木桥已经损毁。”
胡建设在楼梯口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时眉宇间透着股生硬,声音同样生硬:“这是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木桥坏可以再建,啥时候建好啥时候去城里报告,总之,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没人可以在眼皮底
——是陈婆。
她从“狗咬牙”砖墙笼罩黑暗里滑出,如同束垂直静风,悄无声息。
雨水打在她穿着宽大桦皮蓑衣上,滴滴答答,答答滴滴。她就那站着,眼神在和杜少谦身上飘忽不定,看,看又看……
股无可名状惊悸麻酥酥地溜遍心头,为掩饰这种慌乱,轻咳两声,这才问道:“陈婆,这黑灯瞎火你站在门外干什?怎连个麻油灯都不拿?”
陈婆尖削脸颊扭动扭动,笑,露出几颗歪斜牙齿,她说:“灯都被他们拿走。雨天路滑,来迎迎你们。”
杜少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要推开黑漆大门时,他突然转脸道:“他们?他们是谁?”
“胡建设和徐海生。”陈婆慢悠悠地回答着。
杜少谦听罢快步冲入宅内。跟在他身后,脑袋里闪出此前皮五讲述大哼哼时,曾经提过这两个人。他说过,那被大哼哼剔成白骨胡二嘎就是胡建设儿子,还说他是魁岭武装部头头儿,而那个徐海生,应该就是魁岭公社社长。
待们走上吊脚楼,果然在回廊里见到他们二人。还没等和杜少谦开口,那谢掌柜就指着其中位大块头汉子,满脸殷勤地向们介绍:“这位,就是咱们魁岭胡部长。”
那大块头汉子捋两把冒着青碴腮帮子,撇嘴道:“啥他娘胡部长,叫老胡就行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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