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事儿怪不着你。”杜淮霖说,“告诉你是为以防万。如果哪天出意外,那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个人知道,他是儿子。”
余敬说:“你这是,打算要瞒他辈子?就算大姨那边儿不能说,你也不打算告诉奚微?”他目光如炬,“你们俩现在,到底怎回事?”
杜淮霖双手交叠,转头望向窗外。
“他爱上你,是吧?”余敬问,“那你呢?”
杜淮霖没什表情,只是淡淡地露出丝苦涩笑。
什时候知道?”
“你见过他之后不久,他出点儿意外,遇见他妈妈。”他苦笑声,“这辈子就睡过那个女人,自然印象深刻。生日对得上,又做亲子鉴定,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确是儿子。”
“……这可怎说,怎就这巧,这他妈叫什事儿啊。”余敬感慨万分。当年他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可毕竟也是帮凶。谁能成想,不过是十几岁精力过剩纨绔子弟次自以为“无伤大雅”恶作剧,却如蝴蝶振翅般造成今天这样连锁反应。
“那奚微知道吗?送你回去那晚,看他表现,好像根本不知情啊。他妈没跟他说?”余敬问。
“他确实不知情,他妈妈根本就没认出来。”
“……懂。”余敬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两人沉默以对,会客桌上造型简约线条流畅摆钟滴答滴答,提醒时间正分秒必争地去而不返。
“现在时常想,如果当初能早点儿告诉他,而不是顾及他情绪,以怕影响他学业为由拖再拖,情况是不是能更好些?”杜淮霖开口,打破沉默。
“不会。”余敬用难得正儿八经语气跟他说,“你想不想听听作为个旁观者怎看?你现在懊悔其实没什意义。假设你开始就把他认回来,你跟他父子关系照样会很难堪——是,你们
“也是,记得当时她好像喝不少酒,迷迷糊糊,又隔这长时间,记不住也正常。”
“就算他妈妈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他,毕竟们之前……只能先以包养名义把他接到家里,等时机合适,再跟他和盘而出。”
“所以说,那天晚上你带他去,是不是本打算,有机会先告诉他奶奶?”
杜淮霖点点头:“可没想到她已经通过你事先知道们关系……阴差阳错,这口再也没法开。”
余敬默默消化会儿,懊恼地长吁短叹:“实在没想到还有这种神展开,真就是顺嘴秃噜……现在说啥都晚,早知道该背捆柴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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