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肠刮肚回忆,杜淮霖没有主动对他说过次“爱你。”
他问:你喜欢吗?他说,当然喜欢。他问他:你爱吗?他说,当然爱你。
哦,对,除那次在床上,他喊他“爸爸”,他说“爸爸爱你。”
那些自以为情深甜蜜,全都变成不堪回首尴尬。
杜淮霖说喜欢,说爱时候,到底把他当成什人?他爱护与宠溺,到底掺杂怎样成分?
说是包养关系,可每当自己想要亲近他时候,他都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推开。
元旦时趁着他酒醉逾矩越礼,他清醒后情绪复杂,急于否认。
想要把自己送出国,恐怕也是被逼无奈吧。他当时又做什打算?
奚微直记得他陪自己去书店时,说过句让他摸不着头脑话:“你都这大,怎能不老呢?”
原来如此。
句“对不起。”
奚微手寸寸顺着他胳膊滑下,肩膀无力地垂下来。
他真认为奚莉莉是在胡言乱语,或者是他误解,她说其实是杜淮霖有他父亲线索。他多希望杜淮霖能当场给他个解释,可没想到等来却是被残忍打破幻想。
杜淮霖这辈子没体会过这样难熬沉默,像被延迟审判。他无从自辩,只能被动而消极地等待裁决。
“是把从窨井里救出来之后?”
他们那些如恋人般亲吻,缠绵,情话,都是杜淮霖权宜之计,是他不忍拒绝,为留他在身边手段吗?
不,他不相信,他不愿意相信。
毕竟个父亲再爱自己儿子,再不忍心拒绝,也不会想要和他接吻上床不是吗?
距离希望被彻底摧毁尚存
那些七散八落线索,话里有话试探,欲言又止推拒……那些当时看来莫名其妙关怀备至,分明想亲近却怪异疏离,如今在真相反射下,全都有迹可循。
因为他们是父子。
可是之后呢?在杜家别墅那晚,冬夜寒冷细雨之中,他忘情而火热吻,他们如情人般紧密相拥身体相合……又该如何解释?
……他怎忘,他当时情绪激动,他说他不出国,他要结束这种关系,他要离开他,杜淮霖才把他拽住,吻他。
在车里,他说回家,是自己主动贴上去,杜淮霖甚至都没射在他里面。
“……是。”
这对话没头没脑,可当事人都知道说是什。
并不久远往事,记忆仍然鲜活。
他被从窨井里救出来,在医院,杜淮霖第次问他和他父亲有关事。
他来家里找他,跟他说:你切,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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