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是在安慰吗?如果是话,你成功。”杜淮霖笑着说。他透过挡风玻璃,定睛看眼,“前面岔路拐下,带你去个地方。”
奚微顺着他指引,把车开到湖边。他下车就被眼前豁然开朗景致惊住,欢快地跑过去:“这儿居然还有个湖!”
夜色深沉,层薄薄水雾荡漾在湖面之上,像半凝烟,笼住微风,月影,湖边垂柳掩映艘破旧小船,任昏黄灯光交融其中,如梦似幻。
“漂亮吗?”杜淮霖问。深秋时节,水边凉意犹甚,他从身后,敞开外套紧紧包裹住奚微,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漂亮,晚上看,有种静谧朦胧美。”
复,“爷爷是个怎样人?什时候……”
提到离世多年父亲,杜淮霖也陷入片刻沉默。
“他是世家子弟,虽然从商,却很有文人风骨,写得手好字。骁骁两岁那年,死于肺癌——如果他还活着,今年该有六十九岁。”
车厢里静悄悄。过会儿,奚微才轻声问:“你能跟讲讲,你和骁骁妈妈,你们之间到底是怎回事儿吗?”
五年前他曾经问过次,当时杜淮霖只对他说“情况有点复杂”,就此截住这个话题。奚微想,大概是因为当时以他年纪阅历,不足以接受杜淮霖所说“复杂情况”,他才没有告诉自己。
“你来过,这里。”
“来过?怎点儿印象都没……等等,难不成是那回?”奚微话说半
“跟他妈妈是协议结婚,骁骁是通过人工授精怀上。”杜淮霖陷入久远回忆之中,“二十年前,社会远没有现在这样开明,爷爷奶奶个性又很古板,接受不自己唯儿子是同性恋事实。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固执地僵持阵子,直到你爷爷查出患癌症。”
“那时候刚从美国回来不久,不得不提前接手家里公司。计划转型做生物医药,你爷爷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要求娶妻生子,给杜家个脸面——妥协。”
“你妥协应该不止是因为公司吧。”奚微说,“知道爷爷病,也是为成全他心愿,对吗?”
“嗯,确实有这方面原因。所以……其实对骁骁是有愧,并没有准备好怎做个称职父亲,仅仅是为给家里个交代就生他。”
“但是你生之后并没有不负责任啊。”奚微说,“没人天生就会。如果说为人父母是个职业话,从入职到晋升,样需要经验和历练。在这个过程中,最重要在于,是否打从心里爱他,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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