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真没怪你,”向东以为自己心已经被绞得粉碎不会再痛,谁想只听到电话那边点点鼻音和抽噎,马上又不忍心,恨不得赶紧跑回去把他抱在怀里,“就是,就是自己有点不冷静。”隔着电话,看不到文怡脸,和他富于煽动力姿态与表情,头脑温度反而降下来点,“你等稍微自己静会就好,好不好?”
“……嗯。”文怡又抽抽鼻子,“那……今晚你……”
“在外面逛逛。”
“……回来吗?”
“回来。”
文怡甚至还打电话来,就在他拐过第个路口时候。
只响声向东就接起来:“怎?”
文怡显然没想到他那快就接,吓得抽口气:“那个……你,钥匙没拿。”
“先收着吧。”向东脑子里团乱,没在意,“明天要回去之前先给你打电话?”
后来想想,文怡那时已经带着点浅浅哭腔——半夜跑出来,还没带钥匙,这又让人怎想呢?
依旧次又次地出现在他白日癔想和夜晚噩梦里。
他知道那就是他魇。
他心魔。
他命中注定劫。
许久以后向东时常想,那时候如果更冷静点、更克制点、更成熟点、更坦白点……事情会不会有不同。
“什时候?”
“……唔,这个……”向东自己也说不清。他觉得自己底线肉眼可见地在文怡啜泣声中点点地往后退。微妙不适感让他皱皱眉。
文怡下就听懂;“、就问问,你逛吧——等你……但、但是不回来也没关系……”
“回来,”向东不忍心,连忙说,转念想会逛到什时候还真不定,就说,
“你……要不、要不晚上还、还是回来吧,”文怡吸下鼻子,犹犹豫豫地往下接,“学校宿舍里床,那个……就,没有褥子,就层床单……多久没洗……睡晚上,你要过敏,要明天就……要打喷嚏……”
“你怎?”向东听出他声音不对。
“啊?”
“怠怠?你哭?”向东追问。
“没、那个……”
如果能直率地把想法告诉文怡……
……或者最少不要在这敏感时刻,把他个人扔在空荡荡屋子里——从搬进那个房子开始,两个人就鲜少单独过夜。就算偶尔分开,也是文怡回家。向东算和家里半决裂,除去看爷爷之外不回家。
在充满两个人屋子里,慢慢地看着另外个人背影远去。
那时文怡是什心情呢?
自己为什竟就能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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