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前前后后也碰上过不少机会。先是少年合唱团想招他进去,说他滥竽充数都没关系,只要站在头排笑对镜头就好,后来市羽毛球队又看中他手长腿长人活络,是棵打球好苗子,打算招入体校重点培养。苏安娜觉得这些都不错,至少解决家里口人吃饭问题。但许苏死活不同意。
许苏嫌运动员太辛苦,嫌艺术家太缥缈,嫌搞金融油滑,嫌搞文艺浮夸……当着苏安娜面,许苏把三百六十行糟践个遍,最后发现,似乎干什都不如长大以后当个律师,横竖就靠张嘴,也不必多牛逼,就混它个小有名气,撑不着,饿不死,挺好。
苏安娜就不乐意。丈夫死,房子没,她生不幸,都是无能律师造成。苏安娜认定送许苏去唱歌或者打球,都是条比学法律、当律师更有出息道路,所以为令儿子回心转意,她用皮带抽,用板凳砸,教育起儿子来是真下狠手。过去碰就卖乖讨饶许苏偏偏这回难拗得很,宁可被打得伤痕累累,后背大腿全是血条子,连坐都坐不下来。很长时间里许苏得趴在床上写作业,写着写着,就在本子上留下个名字。
傅云宪。
“你转达意思,早点从加拿大滚回来,省里就这个红色通缉令,保他可以取保候审。”
许苏被个醇厚男人声音拉回现实里,转过头,微微仰脸,望着傅云宪侧脸。
电话那头人叫丁芪,挂靠在君汉名律师,背后有点红色背景,跟傅云宪走得也近。他嗓门挺大,隔着手机,他们谈话许苏多少也能听见些:“傅爷,也知道在外头躲着不是个事儿,偷偷摸摸日子实在不好过,可胡厅不敢回来啊,三百万可就是刑法规定‘数额特别巨大’,二十亿啊,回来准枪毙——”
“你懂个屁。”丁芪在刑辩圈也小有名气,但在傅云宪面前,挨训是天经地义,可能多辩几句,傅云宪明显不耐烦,直截当地以粗口打断,“材料看,二十亿全是漏洞,也就百来万板上钉钉跑不掉,你让他回来,就说傅云宪说,他定死不。”
许苏也听说这事儿。新闻里都播,省国土资源厅厅组书记兼厅长,贪二十亿逃去国外,检察院发红色通缉令,依旧逮不着人破不案立不功,只能请与人交情甚笃傅律师把人劝回来。
说起来,傅大律师个“在野法曹”,明明应该是制约抗衡公权力存在,实则却跟公检法关系相当密切,也难怪总有些同行背地里骂他是“行业毒瘤”,骂他是“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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