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感到心酸，不禁说：“你又老又残，去闹市地段行乞，不比在这里摆摊儿卖破烂强多
？”
“自力更生挺好，还没穷到那
步。”老头摇头，笑得既挺乐观，又略苦涩，“就是这里市口实在不好，能让
把摊子摆进古玩街里，就好。”
晚上因齐天那破案子惹来
不快，此刻烟消云散。许苏发现，他见过这
多名利俱全上等人，可他们觉悟竟都比不上这个瘸腿老头。揣着袋
，如水蛇般在人群中蜿蜒而过，悄无声息。这地方他被傅云宪带来过不止回，也算熟门熟路。
本来想去传说中古玩街转转，没走多远，他就看见个卖货。
老头是个瘸，收拾自己摊子时走几步，显得十分费劲。不过他摊子虽小，货品倒是挺繁杂，大件如古瓷瓶器、皮箱绣品，小件如佛珠、扳指还有龟龄锁，基本应俱全。许苏蹲在地上挑挑拣拣，想买个什佛家法器挡灾辟邪，结果却被只彩色陶瓷香炉吸引视线。
两个把手，三只脚，香炉上图案看上去像是手工绘制，花花绿绿，还挺好看。许苏把东西拿在手里反复赏看，哪知道身后突然冒出个行人撞他下，香炉失手掉在地上，啪，把手断。
许苏吓傻。古董这种东西价格不好估算，搞不好就得赔得他倾家荡产。疑心是这瘸老头故意找人碰瓷，许苏微微弓起背，龇牙瞪眼，跟进入战斗模式猫似，打算跟对方干架到底，没想到老头主动开口：“这东西是假，收你百五，多不？”
听得许苏狠狠愣。
“你今天要碰上别人，至少得跟你说是雍乾东西，讹你笔，”老头咳几声，又说，“所以你要记住这个道理，以后在摊子上看东西必须先询价，否则人家说多少赔多少，得吃大亏。”
想到自己方才小人之心，许苏有点汗颜，便不说话，专心蹲在摊子前头挑拣。这回倒是学乖，看件东西就问次价，顺便听老头讲解古玩知识，别看对方貌不惊人，绝对是民间鉴宝大家，尤懂明清瓷器。
老少，聊得不亦乐乎。许苏天生招人喜欢，东西还没选中，学肚子鉴宝知识不说，还将老头身世背景与家庭情况全打听出来。
也是芸芸众生蝼蚁，上有八十来岁母亲，下有先天脑瘫孙女，苦人儿。听老头说，年前出场车祸，肇事司机跑，没捞着毛钱赔偿，所幸伤势不在要害，捡条命。只是瘸腿之后抢不过年轻力壮摊主，原先古玩街位置被人占，不得不将摊子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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