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心头震,强自缓缓才推门进去,他耷着脑袋坐在几人身后,微微斜对着傅云宪。露天平台上有座玻璃房,百十平米大小,落地窗帘半开半掩,里头摆置沙发藤椅若干,种植些许叫不上来绿色植物,不似般律所办公室看着理性严谨,反倒令人惬意。
傅云宪若接案子,常常会跟人在这里聊聊。般也不久坐,傅大律师惜时如金,不管案件多复杂委托人多絮叨,几句话便能切入重点,似名医切脉问诊,言直击要害。
三五步距离,许
说,可你自己没害你自己?这大罪名,上赶着替人顶包,旁人拦得住?”不知怎,庞圣楠今天话格外多,还句句都拣许苏不爱听说,“这些年你受傅云宪照应,资源简直得天独厚,可你自己都干什?”
许苏进君汉所之前,傅云宪给他找家澳洲留学中介,意在灌他点洋墨水,镀他层金。许苏捡名字好听挑所大学,南十字星,愣是天澳洲没去,隔着互联网拿到文凭。说起来也是海归,但这种海归唬唬普通老百姓还行,君汉所里都是高学历精英,眼就能瞧出来,想瞒也瞒不住。
许苏也从没想过往脸上贴金,他心里门儿清,像君汉这样大所,没硕士文凭连个律助都混不上,不是傅云宪这些年宠着惯着,又哪里轮得到他在君汉所里作威作福。
头埋得很低,许苏直专注盯着地面,眼珠却慢慢朝庞圣楠撇过去,似乎听见他说什“司考”事儿,有点恨不成钢意思。这不是新鲜话题,他也没少听人说起司考改革、律师分级,知道自己离这条路越来越远。
惋惜吗?后悔吗?那本司考书都翻烂。
许苏不是没想过把司考过,可考过又能干什呢?他打小想当律师,可耳濡目染这些年,律师这行业,清者如何祖平举步维艰,浊者如追随傅云宪那票倒似鱼在水中,混得相当惬意出息。那票律师常常发乎真心地说,自己终身奋斗目标就是傅云宪——可这好像实在没什值得令人神往。
彼时年少,他曾以为唯理想与爱情不可辜负,而今活二十七年,才算渐渐活明白两件事,爱情没有那隽永,理想也没有那金贵。
得过且过吧。
庞圣楠见许苏半晌没搭理他,自觉没意思,拾起堆资料,走。
磨磨蹭蹭收拾完地上东西,许苏送之去顶楼露台上,办公室里不谈生意,这是傅云宪规矩。人还没走近,便听见庞圣楠声音,他殷勤说着,自己这回不全是为瞿凌而来,实是想拜傅云宪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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