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所有调整之后,抬脸看向窗外,才发现坐过站。
天气不错,有风,道旁树叶在暮春热气中翻卷,碧油油。
刑鸣下公车,心情不错地徒步前行,他有自信这样脚本能过审查,但前提是王编辑愿意
婆漂亮却不贤良,孩子很小时候就跟人跑。父子俩相依为命,互相搀扶着没被贫穷摧垮,崔文军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崔皓飞也直很孝顺。
刑鸣想起三年前那期采访崔皓飞《明珠连线》,十四岁高考状元面对镜头,撇嘴,耸肩,故作轻描淡写,问遗不遗憾没有童年?不遗憾啊,少读两年书,少交两年学费,多好啊。
刑鸣从回忆中抽离,听陶红彬继续说下去,大约是几个月前崔皓飞偷偷摸摸带个男孩回家,结果被他老爹当场撞破。崔文军老实本分辈子,不能理解带把喜欢带把,盛怒之下差点当场就把儿子打死。他认定这种喜欢是病态,多方打探以后,强迫崔皓飞去接受矫正同性恋电击治疗。本来挺开朗个孩子,自那以后就变,变得沉默寡言行为过激,这次能拿刀去砍老师,估摸着也是受电击治疗影响。
刑鸣忽地心眼亮,让陶红彬把电话转交给崔皓飞。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地传来两个男人交谈声音,听不太清楚,依稀只能听见句:原来您直提起主持人就是他呀。
再接起电话时,崔皓飞态度终于再次软下来,他吐露,他倾诉,他说他恨死他妈那个贱女人,他爸为不让他辍学,跪在地上向他妈借学费,却被他妈新勾搭上男人百般羞辱,泼身泔脚料;他说他从未怨恨自己父亲,只是害怕他视自己为怪物,失去这唯亲人。
个十七岁男孩以完全不符他年纪悲怆口吻说,你理解不,你们全都理解不。
相似情景令人不堪回首,刑鸣沉默片刻,然后字顿地、诚恳地保证,给个机会,证明们样。
刑鸣有任务,他得回崔皓飞老家找到崔文军,若老子诚心谅解,儿子才上节目。这个任务随之带来灵感,刑鸣坐在回家公车上,迫不及待地就在手机上修改选题,调整访谈提纲。
刑鸣最满意也最享受自己工作时状态,在这个泥沙俱下时代里扮演最单角色,看形形色色人,听林林总总事。虞仲夜说新闻工作者必须客观,他就尽量详实客观。同性恋厌恶疗法是个挺有趣主题,牵系经济与法律,可进可退,可精可杂,比起哭哭啼啼地讲述个同性恋者悲惨遭遇,显然更客观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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