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都是长腿大高个,在床上弓成两只虾米,他的后背贴着我的前胸,我紧紧抱着他,彼此之间毫无罅隙。
不知过了多久,唐奕川估摸以为我睡着了,又起了身。他吻我的眉心、鼻梁与嘴唇,反复吻了两遍,然后轻声离开卧室,应该是去了书房。
下班后,开车去温榆金庭,刚踏入玄关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冷菜已经上桌了,热炒阿姨尚在厨房里摆弄。我大哥正襟危坐于主座,手里夹支烟,可能刚到家没来得及换居家服,身上还是笔挺的黑西装,瞧着面色凛然,气度非凡。
他抬眸扫我一眼:“老二来了。”
许苏在家穿得简直不像样,大T恤大裤衩,平日律所里西装革履的勉强像个成年人,在我哥面前瞬间退化成只有十六七。他撞上我的目光又立马避开,明显心虚地往后我哥背后躲了躲。
几乎天天伏案到深夜,我俩爱做得少了,语言交流就更少了。
坐姿是一贯的挺拔端正,灯光下的侧脸微有倦态,可能最近瘦了些,轮廓倒是愈发清俊。我见不得这小子为工作搏命的样子,早晚得过劳死。我从身后亲近他,抚摸他瘦削的背脊,心疼不已,便故意凑在他耳朵边跟他起腻:“裆里的傅小同志硬着想你呢,做不做?”
“明天。”唐奕川回过头,淡淡一笑,抬手掰过我的下巴,安抚般吻了吻我的唇。这个草率、短促的吻过后,他又把目光定在了胡悦案的证据材料上。
“明天我跟许苏约饭,可能很晚回来。”
“嗯。”唐奕川意赅言简,一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指望这臭小子保密是不可能的,铁定前脚我刚离开他办公室,后脚他就一个电话拨给我哥,撅着屁股跟他八卦我跟唐奕川同居的事情。
其实路上我就料到宴无好宴,我哥是要假吃饭之名跟我谈谈唐奕川,谈他与胡石银、洪锐那档子爱恨情仇前尘旧梦,提醒我他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为这么个人痴心
“材料明天再看也行,你也早点休息。”简单劝一句,我也不坚持,准备回卧室自己睡觉。
“玉致,等等。”唐奕川可能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过于冷淡,又出声喊我名字。
他走过来,动手扯开我的裤子,膝一弯就下跪,看样子是打算用嘴替我把欲望纾解了。不知是否错觉,我与唐奕川复合之后,尽管他冷漠的脾性是骨子里的,但待我却明显比以前小心。
“我不用,我真不用。”连着几宿看材料,我其实也很累,及时将快跪下的唐奕川拉起来,我对他说,“我现在就想抱着你睡一觉。”
唐奕川看着我,好一会儿,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