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一回忆,我几乎恸倒在地,愈发没心情回家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有明月当头,有微风拂面,我开着车满城乱逛,没找到解闷的去处,最终决定还是去喝一杯。
不知哪个王八蛋泄露天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分了手,我刚踏进L&T,还没靠近吧台,Timmy就冲我招了招手,说马上给你调一杯“相爱未遂”,让你一醉解千愁。
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惹得我非常不爽,挨着吧台坐下后,我就没好气地问他:“谁跟你说我有愁了?”
他耸耸肩膀,说没人跟我说,你一进门,我就打你脸上看出来了。听他的意思是,我与唐奕川热恋那阵子活脱脱就是只燃烧的孔雀,要多招展多招展,要多亮堂多亮堂,现在呢?孔雀变瘟鸡,看不出来的才是眼瞎。
对嘴地亲,亲得黏糊又绵密,我听见许苏边亲边撒娇:那你每天都得想我。
我一阵恶寒,本来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又折回来。推门而入,故意大声对许苏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作天作地的样子,至少不恶心。
没想到这厮面露得色,不恼反笑,跟我装腔作势大摆领导派头:“傅律师,别自己分手了就眼红别人快活。”
一句话正中我的痛脚,要不是我哥坐镇在旁,我一准揍他。
处理完案头积压的一堆工作,窗外已是夜幕沉沉,离开靖仁所,我独自开车在外头转悠,没想回自己的住处。
急性酒精中毒过的人,再饮酒时理当谨慎,我只喝一杯“相爱未遂”就换了兑了苏打水的威士忌,一个人坐在吧台边自斟自饮,长吁短叹,期间好几个帅哥端着酒
我住的地方比唐奕川的高端不少,一套400平米的大平层,紧邻市中心商业区,跟我哥那套温榆金庭的豪宅单价相近,楼盘开得挺早,但一直没有售罄。我本来一口气买下这房子也够呛,亏得跟开放商相熟,这才以极给力的折扣拿了一套。
我们复合那阵子,唐奕川也在我家短暂住过两天。不比我哥天生对精致生活穷讲究,乐得为伊洗手做羹汤,唐奕川虽会做饭,做得也还不错,但他对吃的想象力十分贫瘠,如果不是我时常心血来潮地要他下厨,他能一天三顿光靠泡面就打发了。
唐奕川不乐意住我的地方,我问过他为什么,他淡淡说地方太大,怕回头时看不见你。
这话他说得一本正经,唬得我险些上当。
奇怪的是,就是在他那套八九十平的两居室里,他依然嫌房子太大,所以我们的活动范围基本局限于卧室,再精确点说,就是床上。快活是快活,就是长此以往,我俩都得肾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