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含糊地,背对著他,“知道……累想休息,你……能不能先出去?”
背後安静会儿,只听他略微迟疑地说声“是吗”,而後就是往门口去脚步声。
门合上声音响起,放松下来,眼前没出息地瞬间糊成片,忙摸出那条他借手帕用力擦著不受控制鼻涕。
丑态百出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看不见。
即使他看见,也没有关系。反正都不会有什麽不样。
是怎麽样个滑稽存在啊。
狠命煎熬着耻辱感让真想推开车门逃出去。可能就算摔死在车道上,也比现在好受得多。
进他房子,茶都不用喝,他就赶快礼貌地带去间舒适客房。东西很齐全,没什麽可挑,待客地方不会有比这更好,简直完美不过。
人家做主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麽不满足呢。
忍得辛苦,而他还在耐心地反复询问这里有什麽缺失。
谢他及时抽离。
全身上上下下摸索半天,才发现钥匙不知道上哪里去。无言地发着呆,很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感觉。
傻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想想,还是得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开锁匠。
下楼,却看见那辆眼熟车子竟然还在。吃惊地和车内男人对望,他开门出来,微笑着先开口:“等着看你开灯呢,怎麽又下来?”
“钥匙弄丢。”
胸口那点地方已经被厌弃感觉塞满。
想著弟弟在车外失望脸,秦朗送下车时怅然笑,次次宽容地说“有时间就回来吧”文扬,才这麽两年头发就白小半卓蓝。
被伤害过这些人……
拼命满脸堆笑著回答说很好很好完全够好多谢你款待,笑容却渐渐撑不住。
其实是想哭。不知道是不是人老泪腺也脆弱缘故,在路上眼睛就已经偷偷湿好几次。
还是太没用吧。
要死心真这麽不容易吗?
“你要是想喝东西话,可以叫下人来,床头小冰箱里也有……”
“这样……”他顿顿,看看天又看看,“好像也快下雨,不然先到家去吧,明天再找人来开锁。”
不知道出於什麽样心情,又上他车。虽然情绪很低落,但仅仅他那份候在楼下体贴就又让高兴起来。
可是轻微兴奋没持续多久,就清楚意识到,之後路上他都谨慎小心地和保持着距离,连最轻微肢体接触也尽量避免。
很客气,可是那麽生分疏远。
大概,是他觉察到那个时候可耻意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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