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哨
脖颈，随即把眼
闭，耳朵耷，板上钉钉般，打死也不肯松口
。卷毛哨伤得不轻，疼得肚皮突突乱颤，鲜血顺脖子哩哩啦啦往下淌落，滴在雪地上冒着热气。它摇头摆尾前蹿后跳，红着眼在松林中乱冲乱撞，却无论如何甩不掉背上围狗。其余几条围狗见同伴得手，立刻从四面八方蹿上来，有咬大腿，有咬肚皮。头狗窥准时机，亮出两排锋利尖牙，口咬住卷毛哨肛门。无论多
凶悍野兽，这个地方也是命门。头狗招得手，立即收住尾巴，夹紧两条后腿，将身子缩成团，使劲往下打着坠，同时拼命地摇晃脑袋，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撒着狠地撕扯。卷毛哨纵然骁勇擅斗，那也是血肉之躯，几个回合下来，已被咬得肚破肠流，浑身是伤，变成个血葫芦，都没有囫囵地方，嘴里喷吐着团团热气，却仍拖着咬住它不放围狗奋力挣扎，地上雪沫子沾染着鲜血被扬起老高，如同半红半白烟儿炮般，打着转翻翻腾腾往上飞，眼瞅着活不成。
窦占龙也急，瞪着两只充血夜猫子眼，抓起根碗口粗松枝，正欲上前拼命，便在此时，卷毛哨猛抽口气，借这口气托着，后腿用力蹬，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带着挂在身上六条围狗，头扎入云封雾锁深谷，皑皑白雪上留下行血溜子，松林中弥漫着浓烈血腥味儿，久久不散！
3
窦占龙呆在原地，老半天没缓过神来，心中翻江倒海恰似油烹，心疼义犬卷毛哨舍命救主，死得如此惨烈，说什也得找条路下去，挖个坑埋它，以免兽啃鸟啄，白骨见天，否则将来到地府，有什面目与它相见？可这大片深山老峪，亘古不见人迹，又没有带路猎狗，他奔着山谷底下走，走半天绕不下去。老天爷也绷着脸子，不知在跟谁发火，风阵雪阵没完没。关东山雪是软，风是硬，雪冷风更寒，阵阵穿山寒风，在密密麻麻松林中变成旋风，卷着枯草棵子、大雪片子，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足迹均被风雪覆盖，再要知难而退，连回头路也找不着。
天黑下来之后，山林中呵气成冰，冷得冻死鬼，所到之处，冰凌厉厉，寒气森森。风雪呼啸，松涛翻涌，也遮不住或远或近狼嗥，听得人头皮子发麻。窦占龙皮帽子上挂老厚层霜花，皮袄领子冻得梆硬，两只靰鞡鞋全成冰坨子，东头西头地乱撞，越走心里越慌，估计过不多久，就会活活冻死。早知如此，还不如豁出这条命去，在鳇鱼宴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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