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遮脸儿，哪还管什
规矩礼数，过去跟范四爷勾肩搭背、喷着满嘴
酒气说：“四哥，
瞅出来
，你是个敞亮人儿，以后你兄弟货谁也不给，全给四哥你留着！”窦占龙在旁看得直嘬牙花子，范四爷设宴款待，只是冲着货来，咱们这几块料给人家牵马坠蹬也嫌磕碜，怎敢称兄道弟？范四爷到底是大买卖人，有城府有肚量，敬海大刀
杯酒，客气道：“得嘞，以后们指着您发财。”这话其实不怎中听，多少透着几分挖苦人意思，海大刀却信以为真，嚷嚷着要挖出七杆八金刚卖给范四爷。窦占龙怕海大刀酒后失言，赶忙敷衍几句，岔开话头儿。
辞别范四爷和姚掌柜，窦占龙等人揣着银票回到大车店，直睡到掌灯时分，又出去找地方接着喝酒，这笔买卖不仅油水足，而且是家通打，没费什周折，全凭窦占龙张嘴两排牙，能不高兴吗？晌午范四爷请他们那顿小碟子小碗，油水太少，没吃过瘾，如今有钱，当然得犒劳犒劳肚子，那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从没这痛快过。海大刀说：“多亏舍哥儿，带俺们找到棒槌池子，又卖那多银子，否则白耽误整年，所以说这几万两银子，该当四人平分。”窦占龙做成买卖，心里头也高兴，跟三个山匪推杯换盏尽兴畅饮，却不敢多说少道，也不敢提分银子，担心山匪喜怒无常，此刻说定平分，等酒劲儿过去变卦，来个翻脸不认人，那他可活不成。于是冲三个山匪抱拳：“万万不可，你们银子两也不能拿！为什呢？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没有你们三位搭救，早在山里冻死……”小钉子口快心直没有弯弯肠子，摆手打断窦占龙话：“别整那没用，谁还能嫌银子烫手？你是不是担心拿银子，俺们仨谋财害命，刀插你？”窦占龙被他说破心思，脸上变颜变色，不知如何回应。海大刀劝他碗酒，又说：“你把心揣肚子里，俺们不能干那个丧良心事，更不敢坏参帮规矩，这银子准得有你份！”小钉子点头道：“对，棒槌池子是你舍哥儿找，货也是你舍哥儿卖，怎能没你份呢？传讲出去，们哥们儿可太不仗义，往后还咋在关东山立足？”寡言少语老索伦也对窦占龙说：“该分你银子你只管拿着，来年咱还得卖棒槌，少你可不成！”三个人好说歹说，窦占龙执意不肯。海大刀瞪眼：“行，别他妈磨叽，如若你看得起俺们仨，咱就磕头拜个把子，从今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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