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说：“这东西有
是，
要它干啥。”
皮匠说：“憨娃，啥话都说，如若有是银子，你爹和你叔还受什
穷？”
虎娃说：“真有许多，前几天上山捡柴，见到
个山洞，里边全是这东西。”
皮匠和算卦半信半疑，当天吃罢晚饭，安歇无话。转过天来，风雪住
，皮匠让虎娃带他们俩去看。打村后上山，逶迤行至处，见那半山腰上，埋块石碑，由于年代久远，石碑当中已经裂开，周围长出蒿草，遮挡得严严实实。虎娃拨开乱草，下边是个墓穴。皮匠让虎娃等在外边，他和算卦点起火烛，拎柴刀，前后进去，举火照，石碑
不怕化？”
北京城到处是“撂跤货”，纵然是活神仙，你也保不齐看走眼，以为捡个便宜，到头来只是吃亏上当。皮匠挣三年钱全没，他为人心窄，时想不开，出去跳护城河。
算卦追上去，找人借来挠钩，将他拽上河，好说歹说通劝，又拿几个钱给他，罢他寻死念头。转眼进腊月，皮匠拜别算卦，回老家过年。再说算卦买卖也不好做，听说山西布又结实又便宜，想去趸批布，趁年底下多挣几个钱，打定主意，他也带上盘缠去山西。
岂料赶上打仗，耽搁十来天，半路又撞见乱军，他慌不择路躲进荒山，走几天不见道路。说话到年三十儿，但见铅云密布，朔风吹，漫天飞雪，山峦重叠，旷无人迹。算卦又冷又饿，走也走不动，以为要冻死在这儿，却见风雪中有个破瓦寒窑，可能住人家，隐约透出灯火。他见活路，抢步上前叫门。屋门开，出来个人，万没料到，住在这儿竟是那个皮匠。
皮匠见是算卦先生，脸饥寒之色，忙将他让进屋，烧热汤给他喝下去，算卦这才还阳。二人说起别来情由，各自唏嘘不已。皮匠叫出老婆孩子给恩公叩头，他老婆是般乡下女子，没见过什世面。孩子大约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小名虎娃，见生人也不好意思开口。
算卦路逃到这里，带东西全没，摸身上还有小块碎银子，北京人讲究礼数，过年见小辈儿，总要给几个压岁钱。算卦没有别东西，拿出这块银子给虎娃，虎娃摇头不要。
算卦对皮匠说：“你看你这孩子，多大规矩，给他银子还不要。”
皮匠告诉虎娃：“你叔又不是外人，给你银子你拿也罢。”
虎娃仍是摇头，不肯伸手接银子。
皮匠说：“你娃没见过，解不这是啥，这叫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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