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子,他是“哼哈”二字没有,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衙门口人都看傻,从上到下没有不服,两把白灰揉瞎对招子,哼哈没有,这是何等人物?
县太爷长叹声,可怜张立三身怀绝技,到头来成失目之人,于是上下打点,帮张立三结官司,放他回去奉养老娘。张立三讨个在西北角城隍庙守夜差事,娶个小寡妇为妻,以扎纸人纸马为业。两口子连同老娘,就在庙门口赁处房屋居住,飞贼立爷从此变成扎纸人张瞎子。
县太爷和衙门口官差没少照顾张瞎子,还时不常地送钱送东西,有什破不案子,官府就请他出出主意、想想法子,张立三并非铁打心肠,将心比心,该帮就帮。他原本是做贼,而且在这行中被奉为翘楚,经过他指点,十有八九可以破案,不过他也不是什案子都理会,只对付败坏道上规矩贼人。刘横顺在缉拿队师父,曾是前清衙门口公差,也跟张瞎子有交情,因此刘横顺得叫张瞎子声师叔,以往没少和张瞎子学能耐。民间直有个说法,张瞎子不仅扎彩糊纸人,还是个走阴差,专拿九河下梢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孤魂野鬼!
2.
五月二十五分龙会这天,刘横顺从火神庙警察所出来,走到半路遇上张瞎子,不由得吓跳,瞎几十年张立三,怎又睁开眼?
张瞎子见刘横顺也挺诧异,此处过往之人皆穿寿衣寿帽,你刘横顺身警装来干什?他问明经过告诉刘横顺,城隍庙前是条阴阳路,往来皆为孤魂野鬼,你可不该上这儿来。民间传言不虚,张瞎子正是九河下梢阴差。按照老时年间说法,阴差和鬼差不同,鬼差也是鬼,阴差则是活人。因为尘世相隔,很多地方鬼差进不去,必须由活人充当阴差去勾魂,带上阴阳路交给鬼差。天津城上任阴差,是西门外法场皮二狗两口子,由于时贪财,放走个阴魂,遭天谴雷劈,城中又不能没有干这个差事人,从那时起,张瞎子就当上城隍庙阴差。
张瞎子知道刘横顺并非阴魂,而是生魂,不过再往前走,可就让鬼差拿去,便在刘横顺身上推,催促他赶紧回去:“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你手上灯笼不灭,你仍是生魂,灯笼灭即成亡魂,到时候再说什也没用,路上不论碰见什人、遇上什事,切记护住灯笼,千万不可分心!”
刘横顺可以不听李老道话,张瞎子话却不得不信,别过师叔转头往回走,四下里仍是昏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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