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在解放前,民国某年春节前后,捞尸队带头老师傅因故身亡,郭师傅是土生土长本地人,人头儿熟,地面儿也熟,由他在捞尸队挑大梁,当时队里总共也没几个人,全指望这份差事混口饭吃,这些人算不上正式警察,搁现在跟临时工性质差不多,每月赚不几块钱,收入甚至不如街面儿上臭脚巡,平时还得找别活儿养家糊口,咱们说“桥下水怪”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转过年来夏天。
事发地点在闸桥附近,以往所说闸桥,是指三岔河口附近道水闸,闸旁还有座大桥,建造于清朝末年,可以过人过车,实际上闸是闸桥是桥,大闸和大桥两码事儿,只不过挨得很近,人们习惯合起来叫“闸桥”。
当时天热得好似下火,闸桥河沿儿上整日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做买做卖很多,天津卫是聚宝盆,养活穷人也养活富人,富人多,贼偷就多,现今往往把贼和偷混为谈,在旧社会却有不小分别,偷般是指在街上掏人钱包勾当,到店铺里顺手牵羊也算偷,贼这个行当同样分为好几种,有钻天儿飞贼,窜房越脊,走千家过百户,拧门撬锁,窃取财物,更有入地土贼,挖坟掘墓,专门在死人身上发财,另外又有路水贼,既然是水贼,可想而知离不开水。
西头住个水贼,这人没大号,有个小名叫鱼四儿,不是什不起大贼,拿天津卫老话来说是鸟屁个,不值提,可还有句老话——“鸟屁成精,气死老鹰”,鱼四儿就有点那个意思,本事不大贪心不小,他也没别手艺,只会编“绝户网”。
咱得先说说什叫绝户网,通常在河上打鱼,都是撑开张网,围着网有圈竹篦子,伸到河里沉会儿,然后抬上来,这样从河中捞出鱼虾,有时候能捞出鱼来,有时候捞不出来,捞网水草淤泥河底破鞋也是常事,鱼四儿编这种绝户网,是河有多宽网有多宽,整个拦在河中,用竹竿子打桩,渔网缠着竹竿子绕上好几层,形成个用网墙围成迷宫,外边仅留道口子,鱼从上游过来,到网前就给拦住,河里鱼哪识得厉害,只顾顺着网墙往口子里游,进去就让重重渔网困住,好像进迷魂阵,怎绕也出不来,而且这渔网网眼格外细密,再小鱼也钻不过去,所以叫绝户网,这招太狠,河里鱼有条是条,不过来则可,只要过来,全得让这张“迷魂绝户网”给兜进去。
鱼四儿每天夜里偷着设网,天不亮再把网撤掉,早上出摊儿,叫卖晚上打到鱼,各种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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