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三爷名声在外,那王寡妇听母鸡扑腾就知道是三爷在此,而且兜头将个又臊又臭尿盆打将下来,被她拿住少不得顿好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张小辫不敢怠慢,翻身跳出院墙,耳中还听得院中王寡妇叫骂声不断,似乎在招呼她女儿小凤去邻居家借狗追贼。张小辫心中暗骂:“好你个王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此言果是不假。偷你只鸡又没得手,犯得上赶尽杀绝吗?等将来三爷发迹,赔你个紫金尿盆……”
虽然嘴上不服软,但毕竟做贼心虚。四邻家中有养狗,这时也都被王寡妇那盏尿盆打在墙上动静惊起来,时之间到处鸡鸣狗叫,整个村子乱成片,人们都以为是山贼进来劫村。这回娄子捅大,张小辫知道必须得出去避两天,否则人人知道他夜宿金棺庙,旦被堵到那破庙里,可就插翅难逃,于是在夜色中路狂奔,逃出村子。
最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住脚步,村里人声狗吠都已远不可闻,张小辫心里块石头方才落地,连呼哧带喘举目四望,想看看跑到什地方。只见月冷星稀,枯树荒草,草丛间坟丘起伏,石碑嶙峋,刚才慌不择路,却是逃进村后坟茔之中。
这片坟地据说是块风水宝地,而且此地无主,十里八乡死人都往这埋,无数坟丘是个紧挨着个,封土新鲜光洁是近年新坟,长满荒草老坟更是多得数不清。前些时候有数股粤寇在这**没,跟官兵恶战几场,才刚刚退去,战场上积尸数千。来不及掩埋尸体腐烂发臭,引发场不小疫情,所以最近这周围百姓死得比以往多出许多,这片坟地也随之添许多坟丘。家境稍微富裕都有碑有棺,那些穷苦人家就没那走运,临死混上口薄棺就不错,或者干脆直接拿麻席卷胡乱刨坑埋,坟包也小得可怜,至于石碑更是能省就省,或是插块木牌树枝代替。那些没有记号新坟,很快就成无主孤坟。
到晚上,乌云遮月时候,坟地里鬼火闪动,偶尔有两只野猫从草间蹿出,还有些不知道是鬼哭还是狼嚎怪异响动,不时从坟地深处传来,听得人肌肤起栗。
张小辫向胆大包天,反正是贱命条,活着也是吃苦受罪,扔在哪不是扔,所以他向来豁得出去,从不忌鬼避神,要没有这种胆量,又如何敢个人晚上住在那神佛狰狞破庙之中。不过看自己跑到这片坟地,他心里还真有点打憷,赶紧对四周墓碑坟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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