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两边酒肆茶舍林立,灵州经商贩货之流最多,尽是些富室大户,虽然城外打着仗,此地依然是笙歌处处、热闹非凡。
张小辫耳朵尖,路上听到茶馆里有说书声音,脚底下就挪不动,看看天色尚早,去八仙楼吃饭还不是时候,就带着孙大麻子和小凤进茶馆,点上好茶水点心,学着有钱人模样,坐下喝茶听书。
馆中说书先生,正讲着《水浒传》。张小辫和孙大麻子最喜欢听这套书,尤其是喜欢听打虎好汉武二郎事迹,要是拿现在话说,这俩人都是武松和燕青等好汉“超级铁杆粉丝”。他们听到张都监陷害武松,英雄落难这段,就气得咬牙切齿,拍桌子砸板凳;等听到武松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把仇人满门良贱杀得个不剩,又同时抚掌称快,没口子地大声喝彩。
等听够书,也快到饭口时辰,三人就直奔八仙楼,还没到门口,就已闻到楼中阵阵酒肉混合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三人谁也没进过这气派酒楼,但囊中有钱,胆气就壮,迈步进去,立刻就有跑堂伙计过来招呼。
那伙计专与客人打交道,看个大麻脸和个乡下丫头低着头四处乱看,好像眼睛都不够用,而另个小厮则是满脸泼皮无赖相,就知道多半是没见过世面穷鬼,但又看三人虽是蓬头垢面,身上衣服却也整齐光鲜,不太像是要饭乞丐,心想这时生意正好客人众多,犯不上连打带骂地将他们赶出去,吃过饭若是没钱结账,剥他们身上这几件衣服也抵得过。
于是那伙计招呼张小辫等人落座,他是店大欺客,半没好气地问三位客官想吃些什,又说咱这八仙楼可不卖阳春面。
孙大麻子和小凤没进过大饭庄,他们自惭形秽,只顾四处打量,被跑堂伙计问起,也不知该吃什。只有张小辫是财大气粗,拍案骂道:“操你奶奶,敢欺三爷囊中无钱是怎着?三爷要吃清汤寡水阳春素面岂能上你这店里来?”说着拍出两锭大银子,大咧咧地说:“今天三爷做东,请两个朋友吃饭,你个没带眼力巴子,还不快给三爷报报你家店里都有什拿手好菜。”
大凡做惯迎来送往店伙,多是见钱眼开势利之徒。那伙计听张小辫开口就骂,正想动怒,却又见银子,满腔火气顿消,立刻换副嘴脸,眯着眉眼赔笑道:“是是,您老教训是,小子确是有眼无珠,还请贵客多多海涵。咱这八仙楼里,请都是各地名厨,专做诸路南北大菜,号称千古名城第楼。甭管是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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